路老板的房间……怎么说,看起来不像是他本人的。
屋子面积不大,一张床,一个大的木质衣柜,一张靠窗的桌子足以将房间占满。
床上花色被单掖得平整,被子还规规矩矩叠着。孟词微视线扫过床边靠墙放着的木质衣柜,衣柜有些年头了,一半的门应是掉了,板上只悬着生锈了的金属合页。
柜子里,挂着的衣物大多颜色沉闷,且尺码大小比之路老板的身材明显小了很多。
——应该是先前老刘的房间。路老板,也只是暂住。
想到这点,孟词微的目光在没有一丝褶皱的床上停住,略微思考了一下,拉出窗前书桌的配套木椅坐下。
刚沾上凳面,路老板开门走进。
听见锁扣声,孟词微挑眉,看他背在身后的右手:“路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聊聊。”
他松开手,没有接着往屋里走。路老板抱臂,以身体堵住门,将主动权攥在自己手里:“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孟词微知道他言下之意。
他打算向她解释昨晚的事情。
孟词微不是不想知道,但现在事情先被他提起,她心里不知道为何,总有些不舒坦。
调整了个舒服坐姿,她靠上椅背,即使心里憋着气,面上也是满不在乎:“路老板指的是什么事?”
她佯装思考:“如果路老板指的是昨晚的事情,我想,我应该也没有什么可问你的了。”
“毕竟该问的已经问了,路老板也已经回答过了,”孟词微眨眨眼,拿这几次在他那里吃的瘪来堵他,“又是个人隐私的,又是只能回答一个问题的……”
“路老板这样的态度,我可不敢问。”
路老板淡然地看着她,直到她这一番话说完。
听到孟词微话中明显的阴阳怪气,他无奈地笑着,眉眼间染上半分无可奈何。
这是,确实把人逼急了。
知道自己有错在先,路老板开口回应,语气不知不觉地软了半分:“这次不会。”
“只有这次吗?”
“……以后,也是。”
以后,这个没有边际的具有无限未来感的词汇,带着一种模模糊糊的暧昧感。
孟词微张张口,忽然就很想问他,这个以后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话到嘴边,却猛然被理性拉住,她转回正了话题,没有再拿乔:“第一个问题,我和你说的是,我从山下来,你为什么会告诉高恒相反的事情。”
路老板闻言,轻轻扫过她交叠的脚踝:孟词微坐姿很闲适,长腿随意伸放,裤脚掀起一小截,白玉似的踝骨分外显眼。
“山下,路都很好走,虽说昨晚下了大雨,有不少泥土都被雨冲下来,”他顿了顿,似在回忆孟词微昨晚身上的细节,“但是孟小姐,你昨晚过来时,膝盖以下的部位或多或少都沾着泥……”
“所以你是光靠泥巴推断出来我是从山上来?”孟词微保持怀疑态度。
“不止,”路老板摇头,“不知道孟小姐有没有发现,自己昨晚穿的衣袖外侧,有一些划痕。”
昨晚穿的衣服?孟词微忍不住想起昨晚为了从他手上保住刀而被迫划坏的那件内搭。
路老板看见她沉下来的神色,也想起了这一件事,他轻咳一声,拉回孟词微的注意力:“那件衣服……等出去之后,我会赔给你双倍的价钱。”
说着,他话锋一转,提醒道:“我说的不是昨晚划破的那件,而是你昨天穿的外套。”
“槐山多槐树,之前为了修路,山下的树被移栽不少,也因此,山下路旁树木稀疏,一般走山下的路,会宽敞不少。反之,山上没有过多开发,大多都是野生植被,长势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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