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他讲话的腔调太铿锵的缘故?
他听过这种声音吗?
还是他摆头的动作?
他挺然直立的站相?
他虽然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可是为什么却仍然透出一股僵硬的味道呢?
不对,并不是他身上某一地方,或者是某一种神态,而是内部加起来之后,所带给他的笼统感觉……
“我们有个共同的朋友。你晓得她的名字:普莎。外交部四局的。她应该今天曾跟您联络过才对,说我要带话过来。”
“啊,也许是有,但是我办公室那些来函或电话,全是由我秘书先处理的,我一时还……您是……贵姓?”
“哈洛克。”
“噢——对了,哈瓦拉奇先生。请进里面坐吧。以前我在柏林也认识一位名字跟您很相象的朋友呢,他叫斐德烈·赫柏尼屈。很接近吧,是不是?”
“是很象,我想。”
难道是他走路的样子?
他每一步跨出去的步伐很谨慎,跟他刚才从街上走道时的步伐,完全一个德行。那种龙行虎步的王者之态,只适合中古时期那种穿长袍的宫廷大臣或教会长老,才会有的架势哪!
他忍不住就问道,“我们以前是否曾经见过?有没有?”
“我们?”掮客双眉顿时向上一挑,把眼镜扶正,打量哈洛克。“我可记不起曾在哪儿见过你。也许你是我曾教过的一个大班学生的一员吧,可是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许你记得我,我却难记得你了。唉,老啰……年纪一大,记忆就开始差啰——”
“那就算了,不必去费这方面的神,教授。”
很久以前?多少年以前?
“您是说——您没接到普莎夫人的电话?”
“是没有啊……坐坐,光坐下……我根本不晓得这件事。每天电话多得不得了,一时真是不容易记起来。年纪越大,越不中用——”
“对啊,你是这么说过的。”哈洛克打断他,脚步一停,放眼打量房间。
整间屋子四壁全是书架,到处都是书,老家具——旧沙发椅、旧灯罩的台灯、有椅垫的矮脚凳——非常简朴,学术气氛相当浓。
“珍娜·卡拉丝!”哈洛克突然提高嗓门吐了一句话。
“什么事?”韩德曼楞楞的问,“又有人找我啊?看样子得找我秘书问一下了。她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我知道珍娜·卡拉丝昨天晚上才来找过你!”
“昨天晚上有三……不,有四个人来找过我,都是我的的学生。名字我这里都还留着呢,是来问我他们硕士论文的事,你瞧。”韩德曼边说边往堆了一大堆书和纸的桌子走过去。
“少再装迷糊吧!”哈洛克大吼,“你帮她转出去的!而我要找到她!普莎的口信就是这个!”
“哎……哎呀呀……找我的留话可真是多,”老头子仍然哼哼唧唧的卖乖装傻。“你看——这不……每天都是一大堆留言……唉,叫我怎么去应付啊……”
“听我说!普莎假如不信我的话,她不会把你的大名告诉我的!我一定要找到她!我们对她做过一件很可怕的事——对我们两个——可是她并不了解这个真相!”
“这个论文题目是‘阿利厄斯宗教会议的影响’,”韩韩德曼仍然在念桌上的那份论文。“是第五世纪时的一个宗教会议……不太容易……这论文可不好写……”
他可以决定什么也不告诉我。
“混帐王八蛋!你到底把她转送到哪里去啦?!少他妈的跟我装!念什么鬼经!别再演戏了好不好?!我必须——你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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