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也有人这样站在厨房里,为他烹饪菜肴。后来,他也曾瞧见过另一个女子为她做这样的事。只是,他未曾见过她亲自下厨。她是高高在上的小姐,滴水不沾,手指纤细如白玉,又怎会做这些事。
雷绍衡竟然有些瞧得痴了,所以怔在原地,不敢上前,不想上前,打扰破坏这份安逸和美好。
过了半晌,他才走了进去。
她专注依旧。
他放下了那束玫瑰花,轻轻地摆在后边的桌子上。
雷绍衡默默走近,只见厨台上切了无数盘的菜,却全都没有煮。
还有一旁的垃圾桶,里边也满是菜叶。
她不知道站在这里切了多久,这样的姿势重复了多久,他低下头,瞧见她的手指,竟然全是口子,她根本就不会做饭,恐怕是第一次拿刀,所以切得满手口子。手指被切了伤痕,流血她也不管,还是依旧在切。
这样的偏执和顽固,让他想到她之前是如何折磨对待自己。
雷绍衡想要开口,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却发现词穷。面对多少场官司,他都不曾这样窘迫,但是现在,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海里试图想要找到一些词汇,可以让他显得不那么突兀。
可是就这么僵了许久,他却是茫然,只好缄默不语。
蔚海蓝注视着手中的菜,可目光却很空茫。她切着切着,一个不小心,又切到了手指。
顿时,鲜血直流。
可是她像没有感觉,流血却一点痛感也没有,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切菜。
忽然间说不出的郁卒凝聚,他沉声喝道,&ldo;不要切了!&rdo;
蔚海蓝却仿佛没有听见他在说话,她将剩下的菜切完,似是不甚满意,而后倒入一旁的垃圾桶。她的反应极慢,半晌才回过神来,慢慢悠悠地转过身,望向了他。他一触及她的双眼,那么无神,可她却朝他露出一抹微笑,毫无预兆,让他莫名恍惚,她的笑并没有进入眼底,那样空无。
她的女声很柔很好听,&ldo;小衡,你回来了。&rdo;
他们鲜少会这样的相处。
很久以前,也有这样对他这样的话语,你回来了,回来了。
雷绍衡紧凝的俊颜渐渐散开,不由自主地&ldo;恩&rdo;了一声。
&ldo;啊,我还没有做好呢。&rdo;她笑着说道。
雷绍衡沉思片刻,漠漠问道,&ldo;怎么想到今天给我做饭了。&rdo;
蔚海蓝的目光很涣散,像是望着他,又像是穿透过他,不知道在盯着谁,瞧得他也有些荒茫,她的笑容那样温顺恬静,淡淡地说道,&ldo;答应你的事qg,就要做到的。&rdo;
雷绍衡的眼前突然浮现那个夜晚。
他问:什么时候你也给做一顿饭啊。
她说:行啊,为了感谢你,等案子结了,我就替你做。
她一蹦一跳地朝她跑去,他没有上前去追,只是瞧着她黑色的头发在半空中飞舞,很是美丽。夜色之下,她的身影是微白色的一道,定格于他的眼底。这个黑色的世界,她成了唯一的白,醒目扎眼,扎入他的胸口。
雷绍衡笑道,&ldo;那我等你,还要多久呢。&rdo;
蔚海蓝的口吻顿时有一丝y郁,茫然说道,&ldo;我也不知道。&rdo;
&ldo;你不会做饭,找个人来教你吧。做最简单的好了,炒饭吧。&rdo;雷绍衡温温说道,而后立刻喊来了厨子。
厨子急忙走了进来,而后来到厨台旁,教导她如何炒饭。
她听得很认真,最后听从了厨子的方法做了一盘炒饭。那是一盘不及格的炒饭,没有打匀的ji蛋,一块一块地结块儿,米饭也不够jg斗,油放得太少了,所以看上去没有色泽,却散发着热气。
那盘炒饭放在厨台上,盛在盘子里,那种瓷盘,蓝底的蝴蝶图案。
雷绍衡径自端了椅子坐在后边瞧,瞧她如何打火,瞧她如何打蛋搅散,瞧她如何放油炒饭,每一个步骤,他都瞧地仔细。他的嘴角,那一抹微扬的弧度依旧,像是在欣赏一幅静止的图画。
&ldo;可以吃了。&rdo;蔚海蓝轻声说道,而后转过身去清洗油污的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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