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冷不热,搭一床薄被子正是幽凉舒服,床铺和枕头很软,下午刚晒过,干净的皂角香气溢满心脾,这寂静春夜,无限惬意。
“舅舅,”莫知在黑暗里抓住他的手指,眨巴着大眼睛,“我之前跟你说的,乌龟的寿命,还有灵魂的事情,你有没有听进去?我再跟你讲一个关于意念的故事好不好?”
话音未落,陆明旭翻身堵住了她的嘴。
突如其来的接吻,蛮横而汹涌,像巨浪覆盖,令她无从闪躲。熟悉的感觉在心头复苏,是他的体温和味道,强势蛊惑,将她的意志一点一点剥离,激烈纠缠中,理智全军覆没。
很久很久,他终于抽离,“莫知,”恨恨的:“我忍你一晚上了。”
急促的喘息喷洒在对方脸上,暧昧已变得明目张胆,她不敢动,却又忍不住挤兑他说:“你,你干什么?兽性大发了?”
倒是听他笑了声,嗓音低低地勾着她的心弦,“你说的对。”音落,再次含住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嘴,直把她亲得神魂颠倒,无法呼吸。
脑子里绽开烟花般灿烂着。
“肯老实了吗?”陆明旭贴在她唇边问。
莫知乖乖点头。
他在黑暗里近距离地瞅了她许久,模糊的轮廓,熟悉的气息,多少次午夜梦回,令他辗转心痛。
“知知。”他抱她入怀,将她的脑袋紧紧按压在心口,缓解那经年累月的疼痛,和广袤无边的寂寞。她缩着肩膀待在他怀里,突然感觉额角湿润,心头顿然震动,犹如撕裂般难受起来。
“舅舅,”她支起身子,一下一下吻他,从额头到眉心,从鼻梁到脸颊,从下颚到唇角,“舅舅……”她说:“我恨我自己……”
陆明旭把脸埋入那温热的颈窝,深深呼吸,将她的味道纳入整个心扉。
“知知,”他抱着这真真实实的人,说:“别再离开我。”
***
在家休养了两三天,身体总算恢复能量,不再怏怏地虚弱了。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娇贵,这些年独自在外,大大小小的病都是自己咬牙熬过去的,只是一回到陆明旭身边,就变得极其做作,稍微一点儿不舒服也要叫唤半晌,恨不得被他捧在手里整日疼惜。
傍晚下过一场雨,入夜以后,空气格外清幽,厨房里暖暖的亮着灯,莫知正在煮Cubita,陆明旭独爱的咖啡。但由于咖啡机是新买的,操作生疏,她捣鼓了好一阵才做出一杯来。
那个人现在在书房里看文件。这些天他没有去公司,只让助理把必要的工作拿到家里来完成,莫知想,作为陆氏天启的决策人,却为了她接连数日旷工,真不知该喜该忧。
小心翼翼地端着咖啡,敲门而入,陆明旭专注于手中的报表,没有理会她。
莫知清咳一声,走到他身边,放下杯碟,缓缓屈膝道:“公子,请用。”
他蓦地就笑了,撇向她款款含羞的模样,说:“有劳姑娘了。”
莫知强忍笑意,最后依旧忍不住扑哧一声,黏到他腿上去,手臂圈着他的脖子,说:“□□添香伴读书,现在有没有觉得我特别的温柔多情?”
“我只觉得你语文没学好,”他的手轻轻搭在她腰上,“□□指美人,添香指焚香,你占了哪样?”
“我难道不算美人儿?”
陆明旭仔细打量她的脸,叹气道:“丑,太丑了。”
“……”莫知眯起杏眼,“我这么丑你还这么喜欢我,品味挺独特的嘛。”
他诚恳道:“没办法,人总有一些特殊的癖好,我也不例外。”
莫知说不过他,只能气急败坏地坐在他腿上又咬又抓,两人正闹得热火朝天,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陆明旭看也没看就接通放在耳边,“喂?”
“陆先生,”中年妇女的声音,恭恭敬敬道:“您什么时候回来?艾小姐她,这两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莫知离得近,顿时愣住了动作,随后从他身上跳下去,笑说:“我先去洗澡了,一身的汗。”
陆明旭没说什么,见她离开了房间,便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楼下花园夜色正浓:“她怎么了?”
“她这两天反胃得厉害,”陈妈说:“就跟去年怀孕那会儿一样,闻不得半点儿油腥。我问她是不是有了,她说不知道,还叮嘱我不要告诉你……陆先生,您有空还是回来一趟吧。”
陆明旭眉宇微蹙,手指搁在窗台上轻轻敲打,半晌回了句,“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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