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书中所记载的,黑主一族是血猎中血脉保存较为古老的一支,在早期血族始祖献祭锥生一族之后曾食纯血始祖的心脏,因而血脉之力附有奇异的功能,对血族的嗜血具有抑制作用,但同时具有狂躁的副作用,使低等的Level E之丧失神智,破坏血液中的吸血鬼因子。
她面色陡然发白,合上书,神色凝重起来。静坐片刻,她蓦地站起身,将书放回原位,匆忙跑下楼去。天色仍未见全晴,她从小道出了图书馆,不远处忽然传来尖叫声。
染血的瞳孔狰狞地注视着她,蜷缩在墙角的女孩脸庞上染着血迹,眼眸涣散地打着颤。她手中的锁链逐渐展开,染上幽蓝色的电芒。
映入眼眸的是舞动的银蛇,吸血鬼的眼睛缓缓睁大,迎接他的,只有迫近的死亡……
“你没事吧?”
月漓蹲下身,取出手帕把女孩脸上的血污擦干净,女孩缓缓抬头,露出熟悉的脸来。她擦拭的动作一顿,手帕落在地上。
“千弥……”
…
“你是说,你是黑主月?”黑主优姬露出吃惊的眼神。
月漓坐在窗台上,手里捧着课本,衣角上还沾着未干的雨水。分明身后就是大开门户的窗子,她毫不在意地交叠双腿坐在上面。面对优姬的疑问,她微微蹙眉,半晌才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
“那……零吸过你的血吗?”优姬放下手里的杯子,语气严肃不少。
“是。”
这次终于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了。她定了定神,能察觉对面褐色杏眸的少女眼中的迟疑,果然是很在乎那位的样子。对于往下的事情,她始终决定闭口不谈,毕竟虽然不知道为何樱井千弥会被E级追到镇子上,但是原本的计划还是必须执行。
桌上的日历已经撕到切近的某一页,她心底细数着即将到来的日子,眼睑微垂。躺在膝盖上的礼盒已经拆开,入目华丽的蓝色晚礼服上静静地躺着缀上蔷薇的卡片。
——为了既定的晚宴,干杯吧。
记忆里,那双或温柔或沉静的暗红色眼眸,如最温润的琉璃,仿佛经历着烈火,涅槃而生。即便是最虚假的谎言,也叫人不得不去相信。
她的目光停驻在夜之寮,只待虔诚的钟声敲响,宣告下一夜的到来。
贰拾伍·夜宴
月蒙上黯淡的灰色,日历被无情地丢进垃圾桶,仿佛翻过时间的苍白双手,蒙上尘埃而千疮百孔。紧闭的窗子在风声中沉重而结实地作响,一如少女紧闭的双目安稳地阖于浓密的黑翅之下,苍白的唇未染血色,徒留几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她还没醒吗?”
月漓坐在床沿上,伸手探了探少女微弱的呼吸,得到的只是预料之中的摇首。她偏过头瞥了一旁冷面的黑衣管家,并未表现出所谓的信任来,她拍拍衣摆上的灰,露出袖子下的手表。
七点十五分。
“小姐恐怕要迟到了。”男子俯身好心地提醒道。
“我知道。”她站起身,周身蔓开的蓝色轻纱染上薄薄的月色,金发卷作螺旋状,插上了同为蓝色的蔷薇,坠下晶莹的琉璃珠串,中等长度的礼服恰到好处地露出修长的双腿。言毕,门已经应声关上。男人仍然沉着幽深的墨色双眸,一言不发,唯有床榻上沉睡之人缓缓睁开眼,黑夜里微弱的玫色光芒里,是空洞若琉璃的瞳珀。
主厅的大门缓缓打开,舒缓的圆舞曲下共舞的年轻人优雅而有活力。白色的大理石柱下,穿着漂亮礼服的漂亮少年抬起酒红流光流转的眼睛,映出她着了正装的苍白面容。然而这个局面很快就被打破。
“橙茉学长。”她停下脚步,抿唇轻笑。
橙茉璟日也总算是换下夜间部的白色校服,虽说未变的还是一身华白,但不算繁琐的礼服显得奢华高贵,配上沉静的暗红色眸子,自行里之中透出纯血君应有的王族气质。
他主动向她伸出手,俯身作出邀请的动作。月漓未作停顿,指尖搭上对方的手掌,触及冰凉的温度尚有一丝血气温存,轻柔的力度一直牵着她直到将她引入舞池,始终没有放手。
她看见转动的屋顶和墙壁,以及鲜艳的蔷薇花卉,以及眼前抱着她的少年碎发下温和的瞳眸。她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脚步,在冰冷的灯光下,扬起衣袂自由地旋转。
“漂亮的女孩。”一条拓麻轻啜一口红酒,眉眼染上几分儒雅。
“嗯,比起另一位风纪她出现的次数少的可怜呢。”蓝堂英接嘴道。
“说到这个,没想到橙茉大人会注意到她。”
“他们,”蓝堂英放下酒杯,沉吟片刻,“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一条拓麻闻言隐去神色,未再开口,只是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蓝堂英见他没有询问的兴趣,也兴致缺缺地闭了嘴。回神之际,玖兰枢已然不见了身影,舞曲也已行至末端,人群中的两人作了漂亮的收尾,自行分开。跳舞的学生也渐渐增加,月漓垂了头,拨开人群在桌边坐下。
理事长和锥生零靠在柱子上低低地说着些什么,理事长还不时露出些笑来,倒是锥生零一直冷冷淡淡的没有表情。
红玛利亚端了红酒顺势在她边上坐下,发旋上还插着浅淡的紫色蔷薇,她伸手轻扶月漓的肩膀,清浅启唇。
“我以为你会紧张呢。”
月漓无声地弯下了唇,发间作响的琉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双手交叠,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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