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打在府城时就很喜欢景泽明这个漂亮哥哥,经过这几个月朝夕相处,粘人程度更甚。16好在,罗美娘观察过,景泽明也不讨厌妞妞,才放心他们一块呆着。
景泽明很认真地应了,看妞妞放下勺子在揉眼睛:“师娘,让妹妹再睡一会儿吧,她平日都要睡到卯正,我们年纪还小,也帮不上忙呢。”
罗美娘笑:“外头都在摆桌椅凳子,你们不嫌吵吗?”
拴柱插话:“哪用怕吵,妞妞就是小猪投胎的,困了哪里都能睡。”
妞妞哪怕年纪还小,也知道猪不是啥好玩意,对讨人嫌的堂哥哼了一声:“你才猪,拴猪拴猪拴猪,张拴猪,猪猪猪猪猪猪!”
眼看拴柱被堂妹骂得都有些点伤心了,罗美娘虽疼孩子,却不是一味惯孩子的性子,一眼看过去,立刻把“猪”个没完的闺女看歇火了,见妞妞扁了嘴,罗美娘又对张玉寒道:“我去红果屋里看看,梳头的时候快到了,你看着孩子。”
“都交给我。”
罗美娘这才过去大房看新娘子,今日她要帮张红果梳头,其实罗美娘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个活计会落到她头上。
给新娘子梳头这活儿不是谁都能做的,一般得是通俗意义上的好命人,家里日子得过得好,夫妻恩爱,父母双全,公婆俱在,儿女成双成对,罗美娘别的条件都符合,就是如今只有闺女,还没儿子,是以唐氏找她当五福人,她还很是惊讶。
屋子里的人听罗美娘说自己没有给人梳头的经验,就笑道:“没经验怕什么,有福气就成,咱们十里八乡的就这么一个举人娘子,谁还能比举人娘子有福气。”儿子总能生出来,可举人哪是一下子就能考中的,若是罗美娘真缺儿子,张家大房还有三个侄子呢。
又有人凑趣:“新娘子有举人娘子梳头,说不定咱红果儿也是下一个举人娘子了。”
这话听得端汤圆进来的唐氏嘴都合不拢了,谁不喜欢听好话来着,小儿子也说过未来妹夫书都得不错,唐氏对儿子是极为信服的。
说起一回举人娘子后,又有人说到张红果的嫁妆。
“红果的嫁妆和聘礼都是咱们村一等一的丰厚。”
“是啊,前些日子的添妆礼真让人长见识,新娘子福气在后头呢。”
大喜的日子,大家都说些吉祥喜庆的话,不过却一致同意张红果确实有福气,有张玉寒这个当二哥的考中举人,张红果这一回添妆礼都收了不少。
说起来,张红果的添妆礼在村里也是一桩稀罕事。
乡下地头成亲,没那么多讲究,有些人家穷一点,意思意思下个聘,新娘子收拾两身衣服便嫁过来了,张红果这场婚事却是从六礼开始样样齐全。
打提亲之后,问名、纳吉、过聘、请期,村里人都见识了一回。
林家是有体面规矩的人家,因看中张玉寒这位舅哥,聘礼也是十分丰厚,至少南山村从没有哪一家娘家有过这么多的聘金,居然有两百两银子。
其实知道林家聘礼给这么多时,唐氏当时都怕闺女晒完嫁妆,会让林家人看不起。毕竟聘金按礼数是要退一半给男方的。想想也知道就剩下一百两银子,置办不了一份跟聘礼相匹配的嫁妆。
不过前几日张红果的添妆礼后,唐氏就不这么想啦。
张玉寒正炙手可热,添妆礼中真有几件不错的东西,聂太太送来了六匹绸缎,两对金镯子,两根金簪子,唐氏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就是聂家跟张玉寒关系匪浅,也不必要这么大手笔。
罗美娘却知道这是因为聂太太为当初聂恒那件事赔罪来着,另外应该也有答谢她帮聂恒和柳兰兰拉纤说媒的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缘,反正因恩科之事,聂恒柳兰兰这对也改了成亲的吉日,正好跟张红果撞在同一日了。
罗美娘虽是媒人,不过自然是小姑子这边更重要一点,只让人送份礼过去。
另外给了添妆礼还有县里一些听到消息不差钱的大户人家,加起来绸缎得有三十匹之多,镯子戒指若干,文具、皮毛、药材也有不少。
村子里罗德金和高氏送了一对分量十足的金镯子,罗美娘送了一副金头面另私下给了一百两银票,
张大郎和黄氏也是咬牙送了一对银镯子。
村人也有礼物相送,当然比不上大头,不过都是大家的一番心意。
反正添妆礼之后,张红果正经有一份很不错的嫁妆,比起聘礼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家说一回张红果的嫁妆,便到了梳头的时辰。罗美娘头回干这个工作,也是认真得很,张红果这几年营养到位,梳完之后一根头发丝都没掉。
梳发之后,张红果却紧张得要命,林家在县里虽只算得上一个小家族,不过张家连家族都没有,她嫁过去以后是要当族长宗妇的。
罗美娘:“……”亲事都订了两三年,这姑娘的反射弧也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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