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悲欢
二月初九,三年一度,声势浩大春试拉开了帷幕,东平郡王世子长孙满月酒也恰摆,东平王妃才缓了一两天,紧接着黛玉生辰也就到了,正是二月十二,花神诞生日子。东平郡王府后园子里花团锦簇,热闹非凡,因了东平郡王妃下了很大功夫办,来人自然是比旧年贾府帮着办那回更是多上了许多倍,因实在招呼不过来,林夫人同甘大奶奶也过来帮了手儿,贵妇们成车地往来,连北静王妃也携着她那才刚刚日夜兼程赶路到了京城娘家姐姐甄应,共贺黛玉生辰来了。
因是久别重逢,黛玉见了甄氏自然还是十分高兴,不想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她得须跟着王妃四处应酬,也只赶着上来说了两句话儿就匆匆去了下一桌儿了,那甄氏本来就是着急上火了一路,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歇过来,又担心着关在贡院考场里宝贝侄子,也有些心不在焉,随意寒暄了几句,就借故先告退了。
依着王妃安排,黛玉走了一圈儿,因王妃恐她累着,吩咐她先回了桌子上吃饭,王妃同甘林夫人、甘大奶奶往来应酬亲友,因许多人都是冲着王府和林如海面子来,醉翁之意不在酒,黛玉有没有亲自作陪,倒也不是那么重要,故而,三甘家女人忙碌了一阵,倒也是忙中无错,顺顺当当地吃了这一顿生日宴。@无限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饭后,王妃几个又招呼了众兴致还女性贵宾们入后面园子里看戏,外头是世子和二公子招呼着男宾们另外去了别院,有看戏,并吃酒玩笑,虽然吵吵闹闹,但也算是井井有条,没有怎么乱,邱凌看着,倒忍不住对东平王妃刮目相看,这王妃,虽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这管家能力,却也不是虚。
王妃自去招呼贵客了,因恐黛玉无聊,另安排了她同来赴宴几小姐姑娘们一处,另在个小园子里耍乐,吩咐喜欢看戏去她们那边大园子里去一道看,爱静,懒怠动,在这小园子里随意玩耍,里头屋子里有备着琴棋书画用具并诸多器物可以取用赏玩,外头又有秋千、毽子等物可以随意嬉戏,若是玩儿累了,还可以在后头厢房中锦榻上小憩一阵,当真也是用足了心思了。
因了迎春生未愈、惜春也染了些风寒故而贾府未嫁女只来了探春一个,不想小郡主虽然是第一次见她,却甚喜她谈吐不俗,又能写能画,秋千荡高,毽子踢,竟然一见如故,拉着她玩儿在了一处,两个人带了一群喜欢玩闹姑娘小姐到院子里荡秋千、踢毽子去了。黛玉素来是个喜静,只留了邱凌一个人在身边伺候,嘱咐了春纤雪雁风英带了几个人生看着姑娘们玩耍,千万别出什么乱子,躲到后面厢房里去了。史湘云、卫若雪几个素日里同黛玉关系不错又不想去外头凑那个热闹,也同了她一道入了后头房里,坐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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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忙命底下小丫头们上茶,邱凌亲自奉了,见屋里里,却是除了黛玉之外,另有史湘云、卫若雪和冯家小姐紫嫣三外客,黛玉同冯紫嫣倒还,因在几个诗会上见了几次面,算个脸熟,当然,这所谓脸熟也是这冯小姐认识黛玉多过黛玉认识她,同卫家一样,这冯家也是武将,她父亲是神武将军冯唐,哥哥是那个很有名,跟贾珍是铁哥们,同宝玉、薛蟠关系很不错冯紫英。
因为有那样父亲和哥哥,这冯小姐很有点子快言快语侠义之气,本来同史湘云性子倒有几分相似,只是更有些牙尖嘴利,聪明狡黠,比卫若雪更难缠,大概是因为自己并未在文学造诣上头用功,诗会时只蹭了个名儿,实则不过是奉了母命伴着前来应酬,偏偏因为黛玉人才样貌让她十分敬慕,自己在心里将这黛玉另眼相看了,也是个小女儿心态,大约就是那么一种对跟自己截然相反性格奇和崇拜。
这里冯紫嫣同黛玉刚端起茶来闲谈,那边史湘云和卫若雪却又一言不合,争辩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一人喝了一口茶继续闲谈。黛玉因笑道:“这两个也不知道是前世里冤家,还是宿世业障,怎么一见了就吵,没得搅得们不得清净。”
那冯紫嫣也笑道:“可不是呢,跟两只斗鸡似,不知道有什么吵,赶明儿成一家子了,还不天天要吵啊。”黛玉一听这话,倒是个别有深意,还道是个笑话,方跟着笑了两声,那冯紫嫣却笑道:“林姐姐不信么?我可是听到了,若雪娘跟湘云姐姐婶娘商量两家子喜事儿时,我娘就在旁边儿呢。”
她人儿不大,嗓门儿倒是不小,这一嗓子喊出来,那边争论两个都听到了,偏偏她还嫌说得不清楚,继续道:“就是要把湘云姐姐定给若雪哥哥喜事儿啊,过不了多久,你们就成一家子了,再这么吵起来,会惹人家笑话。”
这话一出,湘云脸立刻红了,赶着扑上来道:“冯丫头,你可真真是疯丫头,胡说什么呢。”
冯紫嫣家学渊源,身手自然是十分灵活,当下一闪身躲到了黛玉身后,大笑道:“哟,湘云姐也会含羞带怯,倒真是难得,若雪快把这个画下来,带回去给你家哥哥看,保管地以后她都不敢欺负你了。”
卫若雪却也是第一回听说这个,正在那里怔忪间,那史湘云打不着冯紫嫣,却停下来笑道:“疯丫头,你笑罢,左右你也快了,这屋子里头,我断断不是最早。”她一面说一面拿眼睛去看卫若雪,卫若雪脸却也红了,一时间几个女孩子笑闹成一团,邱凌在一旁看着,忽然有种沧桑之感,看来这个春节,大家应酬都别有深意,感情这年头,女孩子少女时代竟如此短暂,这才多大了,一个二个,就都定了人儿了。这三个如是,黛玉也如是,搞到后来,大家,恐怕都是有亲,倒也不至于闺阁寂寥,也算是人间美事。只盼,这几都未入那薄命司,既然有薄命司,自然也会有命司,只得看个人缘法和造化了。
聚了半日,大家散场,各自跟着主母归家,王妃应酬了回来,晚间准备了小宴,单请了辛苦了一天甘家婆媳吃饭闲谈,黛玉跟着作陪,倒也算是其乐融融。过得较之上年办得还要圆满些许。
晚间,黛玉辞谢了王妃返家,一夜无话,接下来两日预备在家稍作休息,伺候伺候林如海笔墨,单等着那参考众人考了了事。不想,十三这日,等黛玉才歇了午觉起来,刚奉了茶给林如海,把宣纸铺上,还没等把墨研开了,外头有人送信进来,说是听说贡院那儿出事了,有几个考生昏倒在了考场中,给抬回了家,林如海顿时十分在意,生怕余瑜和甘漉牵连其中,忙换了衣服出去了。
黛玉也十分担忧,那甘漉是她自己也看中了,此时虽然照着林如海吩咐回房休息,却哪里休息,竟也是如坐针毡一般,邱凌只有言安慰她,“没有消息是最消息”。想到余瑜那般风吹要倒模样,心中却也忐忑,只道他这样子,恐怕再难撑着熬过三年,等下一场了。
不容易熬到了晚间,才终于听得外头通传说,老爷回来了,黛玉忙站起了身,直奔书房而去,邱凌见了林如海一个人回来,方才略略放心,听得黛玉问时,却道乃是几个远路考生,因连续奋战又因体未愈,导致昏迷不醒,幸而给查号发现了,才没有出事,只是这试却也考不了了,故而一一遣返了回家,待到三年之后再来。林如海越说面色越凝重,邱凌和黛玉心也都悬到了嗓子眼儿,生怕他说了什么名字出来,不过终于还是听到了,林如海无比痛惜地道:“内中却也有个们熟识,是旧年同舟去往维扬甄御史家公子,表字庆霆那世侄。”
邱凌先听到那句“内中却也有个们熟识”,还道是甘漉中招了,跟着却听到是甄庆霆名字,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却听黛玉还在问:“这世兄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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