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先休息吧,有什么情况明天我再找你。”我挂断了电话。
这个结果让我吃惊不小,我推测,张一梅回去给母亲办完丧事后就偷偷溜回了学校。她杀了韩小溪后便伪装成了韩小溪的样子,然后冒险去了谷飞扬家,再来个金蝉脱壳,远走高飞……至于那个发卡,也是她故意留下来误导警方的证物罢了。
记得乔红曾说,当时她在宿舍楼下撞见了韩小溪,还喊了一声,但韩小溪头也没回就走掉了。或许,她看到的“韩小溪”只不过是乔装后的张一梅罢了。
第二天,我再次来到学校门口的银行,调出了那晚在自动取款机前的监控录像。画面灰暗而模糊,当时恰逢下雨天,取款的女孩穿着雨衣,遮住了脑袋,根本看不到人脸。
我觉得那不过是张一梅的伪装罢了。
或许,真正的凶手是张一梅。尤其是母亲死去,失去依靠的她,一方面需要金钱,另一方面也充满了对韩小溪抢夺男友之恨,于是,一个大胆的诡计产生了……
【7】
回到警局后,有关那颗头颅的DNA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
之前我在谷飞扬家里找到了一根韩小溪的黄头发。
鉴定结果显示:韩小溪与那个头颅的DNA相吻合。毫无疑问,死者就是韩小溪。
案情终于真相大白。我兴奋地拿着报告,屁颠屁颠地去队长办公室汇报案情。加入警队以来,我的心情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轻松和高兴过,一种无法述说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许达见我进来,面带微笑地让我坐下,又给我倒了一杯茶说:“小孟啊,最近很辛苦吧?”
“不辛苦,不辛苦。”
“呵呵,你这次的表现非常不错,分析和推理也很到位,没白跟我这么长时间。”
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但故作谦虚地说:“这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都是在您的伟大领导下完成的。”
“臭丫头,少拍马屁。”
“嘻嘻,头儿,我现在正式向您汇报案情。”
“还是先别。”许达摆摆手道,“这个案子我一直关注着,你说的案情我都了解,我建议你先别那么早在我面前下定论。”
我心中一紧,有些困惑地问:“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问题吗?”
许达说:“按照一般的犯罪心理,都是想着抹去一切犯罪痕迹,但有些罪犯却很高明,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他会故意给你留下痕迹,比如一个发卡。”
“所以嘛,我是不会轻易上当的。”
许达点头表示同意,又说:“但有些问题远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罪犯也远比我们想象的狡猾,不能按照一般思路去判断。”
“我明白。”
“你就那么肯定凶手一定是张一梅吗?还有,韩小溪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个谷飞扬,他会不会说谎呢?他那证词的可信度有多少呢?”许达的语速极快,“警方办案不可能仅凭一个人的口供就轻易下结论,口供仅仅是参考。我们需要的是证据,有说服力的证据!”
“可DNA鉴定错不了吧?”我不服气地说。
“没错,DNA鉴定是错不了,但也不能全信。”
我更加困惑:“那问题出在哪儿?头儿,我实在不明白,您就别绕圈子了。”
许达笑着拿出一叠纸,递给我说:“我们联系了韩小溪父亲住院的那家美国医院,并在国际刑警的配合下弄到了他的几根头发,我们也做了鉴定,与那个头颅的DNA是不符合的。”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说明两点,要么死者不是韩小溪,要么韩小溪那美国老爸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许达望着我目瞪口呆的表情,又拿出另外一叠纸,说:“更奇特的事情还在后面。这儿还有一份鉴定材料,是从女生宿舍提取的张一梅的头发,鉴定显示,与那个头颅的DNA也是一致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再次震惊了。
“所以说,你之前的推论并不一定正确,可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难道是我提供的东西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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