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低声说,“若是你生了个女儿,可以跟我的儿子结娃娃亲。”
夏夏一惊,“小姐,你有了?”她喊得太大声,在一旁办事的姜卓和站在我们身边的言默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我大窘,忙摆了摆手说,“不是不是啊,还在想象……呵呵……”
“小姐,你就这么确定会是位小王子?”夏夏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这是由老天爷决定的。”
“不行,一定要是儿子,不然的话,让他爹自己生!”我发了狠话。坐在一旁的姜卓轻咳了一声,我还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实际上,我的心里有些发虚,是不是我的肚子不争气?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动静呢?我偷偷地又看了眼正在批阅折子的姜卓,他虽然嘴上不说,不给我压力,心里还是急得吧?毕竟童妃和童太师那儿每时每刻都在虎视眈眈。
难道是我生了什么病?
言默把茶水端到我面前,我接过来喝了一口,心里还在想着事儿,湛锋从门口迈步进来,禀报道,“王,巡狩礼已经排上议程,刚刚文部派人来问询,是不是要派发请帖了?”
“巡狩礼?”我习惯性地看向夏夏,夏夏解释说,“这是昊天的风俗,每年的开春,王族和将军,提督,知府们要去王家的猎场打猎。一来是检阅各个州府的卫戍操练,二来是各州府向王室宣誓忠心。女子不能出席。”
姜卓在一边点了点头,“夏夏不愧见闻广博,说的分毫不差。”
听到女子不能参加,我面上不悦,这不就是要跟他分开?
“小姐,巡狩礼在三月,时间尚早,不要这么早就摆出一副舍不得陛下的样子嘛。”夏夏笑着打趣我。
我面上一红,伸手捂着脸,狠狠地拍了下她的手,“就你话多!”
“小姐,你成天跟陛下如胶似漆的,看得旁人好生羡慕呢。苍王眼里只锦绣啊,现在都被民间传来说痴情男女,鸳鸯伉俪呢。”夏夏有意无意地看了湛锋一眼,酸酸地说。
我心下会意,清了清嗓子喊道,“湛锋!”
“臣在!”湛锋抱拳行礼。
“赶紧领着你家将军夫人去月老树系连理锦。怨气都闹到陛下这里来了,成何体统?你治内不严啊。”
湛锋和夏夏脸上皆是一红,两个人脉脉含情地对视,目光胶着在一起,难舍难分。我看了姜卓一眼,他会意地点了点头,“湛锋,明日准你一天假,按理婚前是不能见面的,但孤特许了。”
“谢陛下!”湛锋激动得像是立刻就当了新郎一样。
待大殿上只剩下我和姜卓,我想了想,还是开口说,“卓,我想做一件事情。”
“什么?”他认真地看着我。
我鼓起勇气说,“编撰《昊天大典》。”
“《昊天大典》?”
“是的。我想要收集散佚在民间的诗词,典故,进行官方统一的修订,以供后世传阅。夜朝夕在无冶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若有朝一日,学堂可以有参考的书目,夫子可以有教传的典范,必定大大地助于文化的传袭。”
他把我招到身边,执着我的手说,“工程量太浩大,若没有人帮你,我不允。”
“有个人可以帮我,他就身在民间。”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今天是平安夜哦~~我们夜朝夕呢,他是要以番外的形式出现的,正文戏份不够哦。反正是最后一卷,我们可以提前番了~~
章(酷小牛 。coolxn。) 台柳(夜番)
望山,是东部一处知名的山川。很多人说,望山本为忘山,是情始情终之地。望山上住着女神,在雨季,有缘人在山顶会看到望山女神,女神倾城绝色,会答应有缘人一个愿望。
但传说,也仅仅是传说。望山之美,美在它虽不大气磅礴,像是昊天的苍山,但云雾缭绕之间,自有一种仙境般的隐婉,就像神女舞袖长摆之间幻化出的七彩流波,落下人间成为了此山此水,往来的文人骚客络绎不绝。
所以望川上的竹筏生意特别地好。
这天,天下了点小雨。江边只停着一片竹筏。船家戴着蓑衣斗笠,坐在竹筏上钓鱼。落雨生雨雾,望川上一片朦胧。船家还在想,今天恐怕是没什么生意了。不知道谁说,寒江一钓翁,着实也有些意境。前些天,他家的小女儿被大儿子带去学堂了,好像自从天朝废除昊天律中关于女子不能读书识字的律令,整个天下都在跟风,再加上新起的和国的皇帝,特别开明,所以诗书之风在天下大盛。和国的皇帝是明皇,明皇他是知道的,听人们说他是当今有名的美男子,
啊,天朝在南边,和国在西边,都离这里好远。明皇苍王,更是遥不可及的人物。前些日子坐筏子的客人在一起讨论什么什么,《归田赋》,据说是一个叫夜朝夕的大文人所作,几乎筏子上的书生人人会咏,真是厉害。
正想着,似乎有一个人影移动到了眼前,船家转过头看去,发现是一个一身白衣,戴着斗笠的男子。他的身材很挺拔,走路的时候,有一种神仙一样的飘逸。只见他的长袍上染着山水画,一看就是书生。船家有点担心地看他略显单薄的身姿,还是冬末春初,这个人穿这么少,不冷的?
“船家,我要坐船。”啧啧,这声音不像东部的男人们一样刚硬,反倒像是从那些诗文鼎盛的南国西地来的。
“好嘞,客官几位?”船家连忙收了钓竿,整了整竹筏,想要扶男人上来,男人轻轻地一跃,竹筏几乎都没有晃动,他就稳稳地落了下来。而后,他独自走到筏头那儿放着凳子的地方,坐了下来。
船家愣了愣,原来是个练家子。果然人不可貌相。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船家系好蓑衣,回头看了看岸上,确认没什么人之后,就用竹篙点离了岸边。这位客人比较清冷,船家很会看脸色,所以一路上都不怎么讲话。雨打在江上,望川的水面像开起了一朵朵的水花儿,次第开放,而后陆续消散。水花儿越来越多,江上的雾越来越重,几乎都要看不见两岸的景色和前方的水况。
船家有些担心地看向坐在筏头的人,本来天就冷,又下了点雨,可这个客人似乎正沉醉在什么事情中,还直接把斗笠摘了下来。他乌黑的长发流泻下来的时候,船家联想起了落下的瀑布。船家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但是这些年来往于望川上,筏上坐的,都是些文人墨客,很是有学问,所以船家耳濡目染,用一些简单的形容还是会的。
潜意识里,船家琢磨着,这个客人,一定有天人之姿。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