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道梁下来时,还有村民不断地往梁上走。
开车到原本分岔路的地方,果然看到只有一条路,直通涅佤村。
分岔路不见了,路旁边放着的稻草人,也早已经散开。稻草散落一地,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而旁边的斜土坡上,有许多车辙印。这里,就是秦钟前几次来涅佤村时,开车到沟畔的路。
根本没有路,就是个长满草的土坡。
“陈百荣抓到了!”陆竞延先开口,打破了两人一路上的沉默。
“他承认了吗?”秦钟的视线始终看着前方,小心地开着车。
路上尘土太大,陆竞延把车窗关上了。
“还没来得及审问呢。不过,抓捕时,他是咬死不承认,说自己是冤枉的。还威胁说要请最好的律师,他有的是钱,要告倒公安局。”
秦钟听了无奈地笑笑:“是个难缠的人。”
“最难缠的,是这事已经让媒体知道了。”陆竞延转头看着秦钟:“现在,网上很多关于临原乡五子弑母的视频。最火的一条,光评论就二十九万多。”
人性的丑恶与扭曲,是最能引起大众情绪的。
秦钟也知道媒体力量的强大:“过不了多久,一大波网红会赶来临原乡,聚众开始直播。”
“县里,已经开始启动应急预案了。”陆竞延右胳膊搭在车窗上,看着秦钟:“你这次,可是破了个了不得的案子。”
“你说的不是案子本身吧?”秦钟将车停在村口的一块草地上,转头看着陆竞延。
陆竞延点点头:“是这案子所带来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为了自己的私欲,亲手吊死自己的母亲,还以跪地祈求的姿势埋了,实在太丧尽天良了,让大众难以接受。
“我以前破过弑母弑父的案子,但从没遇到过以这种方式的。”
“大众的情绪,要有发泄的地方。”陆竞延看着涅佤村里进进出出的人:“这事是发生在我们临原乡的,临原乡也会最先成为大众的矛头。”
陆竞延拉开车门,下了车。秦钟跟着,随后也下了车。
陆竞延站在村口,看着涅佤村,村民三三两两站在门口路边,相互交谈着。
一群孩子在村道上相互追逐,打闹。
涅佤村,真的又出现了。
随后,秦钟跟陆竞延步行着,沿着沟畔,往吴桂兰被埋的地方走去。
路上,陆竞延问秦钟:“对临原乡最近这几起灭门案,你怎么看?”
秦钟从路边折下一棵芦苇,拿在手里:“我说出来凶手,你肯定不信。”
陆竞延停下脚步,看着沟渠斜坡上郁郁葱葱的树木:“只要是真相。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如此便好!秦钟邀请陆竞延,晚上一起去聂发家里抓凶手。
聂生财如今在看守所里,估计是安全的。
秦钟已经打电话给白均,说明了情况。晚上,白均会带着地爻一起到聂发家。
地爻,是秦钟最大的底牌了。
如果陆竞延也能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
看陆竞延那体格,真打起来,比秦钟有用得多。
陆竞延同意了。如果真的是要抓凶手,陆竞延怎么可能不同意。
陆竞延询问秦钟要不要叫增援,秦钟连忙表示不用。
抓恶灵这种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万一再传出去,临原乡大批警力,深夜聚集抓恶灵,这新闻就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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