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外乎是让她在严辞面前美言几句,尽量让郎舅三人都入墨阳书院,不行的话得个指点也行。
信上说姐姐为难,在他面前哭诉请求,姐姐家的公公也亲自托付,不可不依;又说大哥晋升无望,能中个进士才有前途,让她一定办妥此事,不要让兄弟姐妹徒生罅隙。
聂蓉内心觉得父亲这决断十分不妥,万一把严辞得罪了,他连长博的事都不管了怎么办?
她不认同这样,也不想去得寸进尺找严辞,可父亲在信中将事情交给她,她又不得不办,她不敢违抗父命,也怕到时候所有人都恨她、恨弟弟。
但严辞已经两天没到她这儿来了……
聂蓉拿着那三篇文章,委屈得想哭。
冯妈妈和青梅几人都怨聂谦偏心,不心疼女儿,最后冯妈妈说道:“要不然这样,不如姑娘就将信和文章都放在桌上,若侯爷晚上过来,一眼就能看到了,这样也能明白姑娘的难处,不会怪姑娘。”
聂蓉抬头:“那他要是不过来呢?”
冯妈妈为难了,随后马上想起来:“早上去打听寻芳,听行云阁的人说侯爷明日沐休,这样倒是可以寻到机会去找他。“
聂蓉看着面前的几篇文章,知道或许就是要她去找严辞了,只是这样的话,她就没办法将父亲的信给他看,只能自己去说,既要将三篇文章都交到他手上,又要不惹他生气。
太难了,就她见了他说话磕磕绊绊那样儿,能完成这事么?
毫无意外,晚上严辞果然没来。
聂蓉确信自己是失宠了,他的新鲜劲过去了,便不愿再看她了,若是可以,她倒希望能躲在院子里一直不让他看见,这样也不会惹他生气,可现在为了弟弟的事,又必须去找他。
青梅将她压箱底的珠宝首饰都拿了出来,在梳妆镜前精心替她打扮,竟是比新婚之日的装扮还要仔细。
她最显妖艳的地方,便是一双秋波流转的眼睛和那小巧的红唇,眼睛里似乎有无限情思,明明是娇柔纯净的杏眼,却媚态横生,那双小巧红唇则是欲语还休模样,哪怕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话也不说,也是一逼妩媚动人却又柔弱无辜的模样。
从前她会刻意将眉毛剃淡些,弯弯细细的,将妩媚之态减一点,也会将碎发全梳上发髻,配上简单的白玉簪,增一分规矩刻板,脸更是极少用胭脂,口脂也不用,又穿素色衣服,多少能显得正经一点。
而今天,这些顾忌都不要了,描了适宜的眉形,留了碎发下来,撤了白玉簪,而换上海棠花镶红宝石金步摇,又簪上鎏金双蝶头花,媚眼含情,面若桃花,一身橘红色缕金百花大袖,美艳绝伦而又引人注目,让聂蓉十分不习惯。
但她今日必须将文章交到严辞手上,按冯妈妈的意思,最好是让严辞再次被她吸引,晚上还是到她这儿来。
一早冯妈妈就在盯着行云阁那边,知道严辞早上出去了一趟,午后才回来,之后一直待在书房。
聂蓉挑着午睡之后的时间,带上那几篇文章,又端了碗桂花羹,心怀忐忑地往行云阁去。
路上她忍不住问陪同的冯妈妈:“我今日这样,侯爷必然一眼就看出我是特地打扮过的,他会不会觉得我心术不正,举止轻浮?”
冯妈妈回道:“只要侯爷觉得姑娘好看,越是刻意打扮他越高兴,姑娘就放宽心,别紧张,不会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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