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件事他是不会知道的。
沈景钰托着腮,欣赏她这狼狈的一幕,眼中也充满了嘲讽。
“可惜,你的老相好齐王殿下,并没有来参加姚国公府的十岁宴。想必阮姑娘一定很失望吧?”
阮凝玉忍着疼,从地面站了起来,拍去裙裾上沾到的草屑,“还好。”
“还要感谢沈小侯爷高抬贵手,免去了被别人误会的麻烦。”
听到她这句话,沈景钰瞳孔微缩。他轻抿了抿唇,很快又轻嗤,“你不会以为我是来关心你的吧?那你可真是想多了,我只是听说了阮姑娘遭谢府嬷嬷验身,故此专程来看看你奚落一番。”
沈景钰说的时候,目光紧紧地盯着阮凝玉的脸。
曾经最亲密的小眷侣,如今物是人非,还要受到他这么恶毒的言语对待。
喜欢过他,那么那颗心应是会疼一疼的才对吧?
可惜,他盯了那张绝美的脸许久,依旧没有看到他想要的表情。
阮凝玉像澹然的湖泊,立在那。
“那么小侯爷奚落完了吗?十岁宴想必快要开始了,小女该回去了。”
“站住。”
沈景钰身一动,便潇洒地落在了她的正对面,刚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负着身,缓缓上前,身上的琅玕玉石也伴随着他的脚步而轻轻敲击出好听的声音。
他越是上前,阮凝玉便蹙眉后退一步。
不知不觉,她被他堵在了树下。
他虽小她一岁,但他却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此时他处于上风的姿态,至高无上地俯视她。
半月不见,许是年少心爱之人的背叛,少年的世界开始变了天,沈景钰似乎也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的青涩,眉宇间是她从未见过的乖戾,锋芒毕露,这样的变化……开始让阮凝玉有些心惊。
这样充满戾气的小侯爷,还是在她前世嫁给慕容深的时候沈景钰才变了个人。
没有想到今生细微的差别,不过她是说了句齐王殿下,沈景钰竟成长得比前世还要的快。
沈景钰炽热的呼吸还喷洒在她的脸上。
阮凝玉蹙眉,身体紧贴着树,“沈景钰,你想干什么。”
少年呵了一声。
“现在就不再虚伪生疏地叫‘小侯爷’了?”
沈景钰手指邪佞地挑起了她那微尖的精致下巴,声音带戏谑,“那怎么不像以前叫本世子阿钰了?”
阿钰,阿钰。
母亲在的时候,她就这么的叫他。
母亲去世后,他便很反感其他人再叫他的乳名,唯独阮凝玉。
他喜欢她这么叫他。
只是可惜,他再也不能看见这张嫣红的含桃小嘴这么唤他了。
沈景钰目光带凉。
见他又对自己如此逾越,阮凝玉眼中含了恼意,伸手又狠狠拂开了他的手。
“放肆!”
谁知这次抬头,她见到的却是沈景钰暗含深意的眼。
皇亲贵胄从小就被当成立嗣来培养,这样身世的人哪有一个会心思简单的?就算是再单纯善良的沈小侯爷,智府也与旁人不同。
更何况,他是她以前最了解她的人。
她日常举动再细微的变化,少年都能一眼察觉得出来,更遑论她这些时日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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