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封逸!”裴庆阳见他一脸单纯认真,对兄弟的厚颜无耻的认知等级又上一个台阶,“瞧你安的什么心,这里的公交车六点半就停了,又很难打到车,你让清棠用双脚走回去?”
“啊,那怎么办?”杜清棠放下碗,朝着裴庆阳眨了眨眼睛。
“当然是住下啦!他房间里还只有一张双人床,肯定哄你跟他一起睡,而我这个没有用的工具人,看来只能睡沙发或是睡窗台了,唉,人心凉薄啊。”裴庆阳越说越夸张,边甩头边耸肩,活像触了电。
封逸丝毫不慌,他眯着眼睛,温温柔柔地对杜清棠笑,眼里含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失落:“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一起睡?”
“没有啊。”杜清棠下意识地回道。
“那就是愿意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嫌弃我。”封逸得逞地笑了。
裴庆阳傻愣愣地看着,心想:我要是有他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单恋到现在了。
第9章
闹钟滴滴地响着,已经是夜里十点了。
封逸从衣柜里抱出三床棉被,最厚的给清棠,剩下两床给裴庆阳。
裴庆阳不愿意挤长一米八的沙发,甘愿睡冰凉的窗台。躺下后,身侧就是窗户,往下望,是缩小的车子和人影,遍地的光点明明灭灭,喇叭声和汽车行走的声音混在一起,但隔了十几层楼的距离,也不算嘈杂。
瓷砖上只铺一层棉被,冷得裴庆阳打哆嗦。他坐起来,看见封逸在用吹风机吹头发,而杜清棠站在床边,手里抖着老厚的棉被,心里顿时一阵苦涩,“封逸你没有心!七、八度的天你竟然只给我拿一床薄被!”
封逸看了他一眼,放下吹风机,又从衣柜里拽出一床被子丢给他。
“两床也不够!薄成这样,加起来都抵不上清棠那一床!”裴庆阳气愤地吼他。
“既然如此……”封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瞧见那床厚被子,直接拢起来扔到裴庆阳脑袋上,“那你盖吧。”
视线突然变得一片漆黑,裴庆阳气急败坏地乱扯,骂了好几句脏话。
杜清棠不解地看着封逸。
封逸佯装无奈,将自己那床被子拉到床中间,说:“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只能委屈你跟我盖一床了。”
“什……”裴庆阳瞪大眼睛,满脸错愕,他刚才还看见衣柜里有好几床被子呢!
封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威胁之意尽在不言中。在杜清棠看过来时,他拨了一下刘海,眸子里只余化不开的温情,“这被子不厚,怕冷的话可以贴着我睡。”
瞧瞧!瞧瞧!这是正常人会做说的话吗?还“贴着我睡”,禽兽!大禽兽!裴庆阳气到仰倒,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不敢真的说些什么。
杜清棠却是认真地点点头,一个字都没有怀疑。他记得封逸的怀抱很温暖,而且即使衣服穿得比自己少,手心也是滚烫的。
这样的反应在封逸的意料之中,他揉了揉对方的发顶,像哄小孩子那样,柔声说:“睡吧,我去关灯,明天早上带你去楼下喝豆浆。”
“我也要喝豆浆!”裴庆阳扬声喊道,他料定封逸不会拒绝。
果然,封逸只是瞥了他一眼,点点头:“你早点起,豆浆凉了不好喝。”
“那肯定的,明天我还要跟白果一起写作业呢!”裴庆阳用被子蒙住脑袋,嘿嘿傻笑。
他一边想,自己可以从兄弟这儿“敲诈”到不少东西,毕竟那什么,封口费嘛,一边想,封逸这只死兔子最终还是对窝边草下手了,又想到,明天中午要带白果去哪里吃午饭比较好,还有,期中考试后说要向白果告白的事,不知道挑什么时间地点好……
期中考试的最后一门考试是地理,上午考完,下午也不会继续上课,算是给学生们放了半天假。
冬日的校园,阳光如柳絮一般轻柔,封逸坐在一棵常青树下的景观凳上,快速翻着一本政治书。
裴庆阳推着山地自行车小跑过来,见状,踩下脚撑,猛地抽走他的书,不屑极了:“考都考完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封逸仰头看他,入目便是炫目的金色太阳,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他抬手夺过政治书,塞进书包里,语气淡淡:“这么快啊。”
裴庆阳低下脑袋,四下望了望,确定方圆十米内没有人,才压低声音说:“我提前给老板娘打了电话,还付了配送费呢——看,很漂亮对吧?”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从车把上取下一个竹编花篮。花篮是类似于喇叭花的形状,篮身系了一条纱质的红丝带,末端打了个对称的蝴蝶结,而篮子里,则插满了鲜艳娇嫩的红玫瑰,以防扎到手,枝上的小刺都被细心削去了。
花篮、丝带、玫瑰花,无论哪一样,都是很讨小女生喜欢的东西,不得不说,裴庆阳这次做得还不错。
封逸看他将花篮放到自己的左侧,本人却没有坐下,就用手拍了拍右侧的位置:“坐啊。怎么就打算告白了,不是说等成绩出来后再决定?”
裴庆阳没有坐,他半倚着自行车,像古代教书的老先生那样晃着脑袋,洋洋得意:“刚考完心情最好啊,万一出成绩后,白果发现自己排名跌了,一难过,直接拒绝我的告白怎么办?”
封逸赞同地点点头。
裴庆阳见他始终反应平淡,一点都没有为兄弟感到激动的迹象,不满地撇撇嘴:“什么反应啊你这是,不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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