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劲了?”我心中一抽,紧接着又问了声:“说清楚点”
“说不清楚”阿尔子日回答道:“什么也没看见,也没什么发现,就是感觉有人在暗处用枪指着我……我有这样的感觉已经有一阵子了,但想确定下所以没报告,现在我这的先头部队也许已经进入危险区了”
“嗯”我皱了皱眉头,明白阿尔子日说的是什么。在战场上混久的许多老兵都会有这种敏感,那就是被人用枪指着时脊梁骨会自然而然的冒出阵阵凉气或是有一种想要逃开的冲动。
我在战场上也经历过好几回,而且每次都会应验,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什么第六感吧
“营长”阿尔子日在对讲机里说道:“要不要打几枪试探下?”
很明显,阿尔子日是想牺牲自己来验证下敌情的虚实。
“不要乱来”我想也没想的就下令道:“你不要声张,带着部队一直往前走,直到安全位置然后隐藏好,等枪响的时候你立即带着部队往回打,注意敌我识别”
“是”阿尔子日应了声。
“是不是有情况了?”吴团长脸色苍白的问了声。
“嗯”我点了点头,回答道:“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二营继续前进,一营马上分成两队从侧翼包抄”
“让二营继续前进?”吴团长反对道:“那不是让他们往火坑里跳吗?”
吴营长说的没错,我的做法的确就像是在把二营往火坑里推,但是我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能行吗?这时候只有速战速决才能避免我军被敌人层层设防挡住去路。
第九卷 反击战的血 第一百四十二章 撤退
一接到走山路的命令,部队很快就混乱了起来。首先找来的是汽车营营长,因为走山路就意味着要丢掉所有的汽车,汽车营长当然就不同意了,梁副师长一顿好说还是没能把他说动,最后只能抛下一句“服从命令”让他不得不“就犯”。
接着就是各营的干部陆陆续续的找来了,有的说没有汽车那弹药怎么办?那么多弹药运不走有的问还有十几门大炮怎么办?甚至还有的反应有些战士闹情绪,死也不肯往山里走……
我随便走到外面去一看,好家伙,那场面是乱的……有的在分粮食,有的在抢弹药,更多的战士还是在打包裹,而且那包裹大得就像一床棉被似的,战士们似乎想把什么都带走。
这时我才知道要带着一支队伍走进丛里并没有那么容易,他们已经不是抗美援朝时代的志愿军战士。志愿军战士早已习惯了徒步行军,早已习惯了自带干粮和弹药,然而现在的解放军战士,特别是新兵部队……他们虽然也都是徒步行军,但大部分的弹药和粮食都是由汽车运送或是补充的,所以这下一听说要把汽车丢掉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就是到了要有所取舍的时候,就会觉得什么东西都有用什么都不想丢,这时候的战士们也是这样的心理。
见此我对讲机下令道:“各单位听令,建议各营战士带两个基数的弹药,够一周食用的压缩饼干,其余的尽量不要重复,每人携带两个基数的弹药,一周的压缩饼干,而且不准丢弃,十分钟后做好准备”
“是”话筒里传来了家乡人和其它几个连长应了声,很快就把我的命令传了下去。
虽说我们只能够608团的战士一点“建议”,但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们这些上过战场的“老兵”差不多都成了战士们的偶像,所以这些“建议”会很快就被战士们所接受的。换句话说,现在我说的话或是下的命令在这支部队里已经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于是没过多久,战士们就全都准备好了,我不敢保证每个人的状态都很理想,但我却很满意的看到大多数战士都按照我的要求尽量多的带粮食和弹药。这可以从地上到处都是被丢弃的行军毯、防毒面具、罐头等物可以看得出来,甚至还有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书本。
等他们走进森林的时候就会知道,在那里重要的只有粮食和弹药,粮食可保证自己不被饿死并且还有力气去跟敌人战斗,弹药就是我们战斗的资本,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活着……
直到这时在一旁忙得团团转的梁副师长和吴团长才松了一口气,随着梁副师长一声令下,十几名战士就将准备好的汽车泼在了带不走的粮食、弹药以及汽车、大炮上,接着在战士们陆陆续续的走出营房之后,就划燃了一根火柴将之付之一炬。
“轰……”的一声巨响,一团火球在我们身后冉冉升起,战士们纷纷回过头去向身后的火焰望去,眼里露出了几分不舍与凄凉。
这还是一群没有进入战争状态的兵啊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我不由暗暗一叹:只有那些没有在战场上尝试过失去生命危险的人,才会对一些装备和补给感到不舍;只有那些没有在战场上见过鲜血和死亡的人,才会感情丰富到连失去一座营房都要感到凄凉。也难怪史上的他们,会被越军不到一个营的部队截断退路而阵脚大乱,最终被越来越多的越军分割包围而任人宰割……
部队很快就走在向导的带领下走进了山路,说是山路,但其实并不是我想像的羊肠小道,向导选的这条山路也有两米宽,勉强够战士两人并排行走。据向导们说,在这南部的深山中有一座金矿,百姓为了方便将矿石从深山里运出来,所以才不辞辛劳的在山里修建一条能容手板车出入的山路。往这条山路前进十几里,然后再往小路走上一段路,很快就能拐入同登,那里有我军的的第二道防线,希望能赶在他们撤退之前到达。
本来按照正常的行军方式,我们应该将部队分成三队,两翼安排少量侦察部队沿山脊前进,这样可以保证主力不会掉进越军的埋伏圈。但这样的行军方式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速度太慢,沿山脊前进的部队路程是主力部队的两倍不说,走的路还都是丛林怪石,有时甚至还会碰到无法攀爬的地区必须绕行,这也使得主力部队必须时不时要停下等待。
如果是在平时用这种方法行军倒也无可厚非,但现在我们就是在跟越军抢时间,所以用这样行军显然是行不通的。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在前方安排了一个步兵排另加一个负责排雷工兵班做为尖兵。
打过埋伏仗的人都知道,如果设下埋伏的话,一般都会放过敌人的尖兵攻击主力部队,这样才能取得最大的战果。所以尖兵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在前头先一步发现敌人的埋伏并给主力部队发出警讯。
我得承认,这在黑夜的丛林中而且是敌人刻意掩藏的情况下,要想发现蛛丝马迹是很困难的。所以为了让这支尖兵能起到应有的作用,我在他们中间安排两名射击小组成员,其中一名就是阿尔子日。作为射击小组成员,阿尔子日对敌人有超乎常人的嗅觉和敏感,我相信他能很好的完成任务。
这时我不禁想起了不久前战死的杨松坚,尖兵的任务通常都是由他来担任的,虽说他不是射击小组成员,但却多了几分细心和稳重。如果他还在的话,这个任务又是非他莫属了。
部队按照2营、1营、团指挥、3营的序列前进,两千多人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路小跑,就像是一条长龙在山脚下缓缓爬行。不过毫无疑问的是,我们这样的队形十分危险,如果有越军潜伏在侧面的暗处,只要随便架起几挺机枪就能将我们分割成好几段。
这使我一路上都用对讲机问着走在前头的阿尔子日,不过幸运的是一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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