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俺说小山东!”我不由有些不满地说道:“你排有新兵,别的排也有新兵,为啥别的排都没有新兵叫走不动哩?就你排有?”
“俺俺……”小山东俺也几句也不知道说什么。
“别的排也有哩!”赵永新追了上来打趣道:“只是别的排长都知道不能休息,叫休息的新兵都给狠狠训了一顿。就小山东听着新兵要休息就来向连长报告了。感情是当通讯兵带来的习惯,传话传惯了呗!”
“哄……”的一声,周围的听见这话的志愿军战士全都笑开了,只有小山东一个面红耳赤,傻愣愣地站着不知道怎么办。
“俺说小山东啊!”我没好气地说道:“你好歹也是个排长了,不是传话筒了明白不?跟其它排长好好学学!”
“是!”
看着跑回队列的小山东,我不由摇了摇头,时间实在太短了,在家都没有适应自己的位置,新兵一样,老兵也一样。虽说这第三次战役并不难打,也是个大胜仗,但那紧接而来的第四次战役……
“原地待命!”
“原地待命!”
……
这时从部队前方不断地传下了命令,新兵们一听到这命令就呼啦一下全都趴下了,哀叫声、抱怨声响成了一片,只看得我跟赵指导员直摇头,但谁也没办法。
“崔连长,赵指导员!”不一会儿就有传令兵跑来叫道:“团长叫你们去一趟,开个会!”
当我们走到时各营各连的干部都到齐了,一块十几平米的空地上稀稀拉拉地坐着几十个人,前方几个弹药箱搭起了一个台,正面钉着一张军事地图,褚团长与陈耶政委正拿着蒙着黑布的手电筒对着地图一边照着一边小声说着什么。
“同志们!”见人来得差不多了,褚团长指着地图说道:“咱们现在的位置在这,往前两公里就是临津江,咱们这次的任务,就是隐蔽在附近的森林里,等进攻的命令一到,就突破临津江!”
“好!”战士们一听又有仗打,个个都握起了拳头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当然,除了我之外。
“我先说说敌人的兵力部署。”褚团长神色凝重地说道:“沿江布防的是战斗力较弱的伪军,渡河点北岸是平原,南岸是均为高七到十米的峭壁。江面宽一百到一百五十米不等,水深一到两米。”
才说到这里,志愿军们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种地形就意味着志愿军要暴露在北岸的平原下,然后冲过临津江,还要爬上南岸七到十米的峭壁……
“江水封冻了吗?”有一位战士问道。
“虽然已经封冻。”褚团板着脸说道:“但是对面的伪军昼夜用炮火破坏江面,江面正处于半封冻状态。据侦察,南岸阵地约有两、三道铁丝网,且设有大片雷区,混和布设各种地雷,守备要点均筑有明暗堡,数目不祥。”
褚团这话一说战士们都没声音了,大家心里都清楚,伪军的战斗力可以说不足为虑,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平原、江水、峭壁、还有地雷……
平原意味着我们将过早地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下,江水意味着有许多战士将会被冻在临津江里,峭壁意味着我们要顶着敌人的子弹往上爬,地雷意味着部队不能发起集团冲锋……
第三卷 第三次战役 第九章 藏兵
众人一片沉默,良久陈耶才习惯性地点燃一支烟说道:“要硬打,部队的损失会不会太大了?”
陈耶虽是这么说,但大家心里其实都很清楚这何止是损失大的问题,如果江对岸的伪军火力强一点的话,咱们这一个团的人能不能冲到敌人面前都是个问题,就算冲到了只怕也剩不下几个人,也没办法对敌人的碉堡发起冲锋。只是志愿军部队中一向不说这种灭自己威风长敌人士气的话,所以陈耶才会这么“委婉”地提了出来。
“困难是有的。”坐在我身旁的赵指导员说道:“比如说咱们连,老兵还不到三分之一,其它的都是啥也不懂的新兵,他们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一上来就要打这样的硬仗,只怕有点……”
下面的话大家都心知肚明,也用不着赵指导员多说什么了。
“这个问题不只是你们连队啊!”陈耶点头说道:“经过了两场战役,其它连队或多或少都有人员伤亡,全团一千多人就有将近四百人是补充的新兵,我团的战斗力要打个折扣啊!”
“能不能换一个渡江点!”有人提议道。
“别的渡江点情况也差不多。”褚团长摇头说道:“伪军沿着临津江一线布防,担任首攻任务的其它部队,都要面临我们这种情况。而且还组织了大量的民工修筑工事,时间过得越久,这条防线就会越坚固。”
“能不能……”看着地图的我不由小声地说了一句。
“能不能什么?”褚团长见我发言,那双眼睛不由一亮,陈耶政委等人也个个都朝我望来。也许是因为我以前提的建议都很有效吧,现在他们都有点习惯等我想点子了。
“团长!”我迟疑了下,比着那地图说道:“咱们进攻的时候要经过这北岸的那块平原,如果敌人的有足够的火力,咱就光这个平原就过不去了,更不用说后面的临津江啊、还有峭壁、地雷阵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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