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犹豫一会,才进了书房,拿起书桌上的信,那是谢致蕴的笔记,宝儿心里一跳,拆开来看,没注意到谢淮序拎着灯笼似的小暖炉放在了书桌上,自己坐到了一侧。
那是一封遗书,宝儿看得呆住了,那是让谢淮序给她找一位如意郎君的遗书,但是宝儿只是惊了一下,看向谢淮序:“这封遗书和我误会什么有关吗?”
谢淮序冷冷看向她:“近日的亲近不过是要摸清你的性情,好给你挑选个适合的郎君。”
宝儿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她挣扎一番说道:“可是最近我们相处的不是很好的,我一直把兄长当亲哥哥,我很珍惜这段兄妹情,能不能在找到郎君前,一切都不要变?反正等我出嫁后,也很难再见兄长了。”
谢淮序眸光骤紧,仿佛在克制什么,紧绷着脸看着宝儿,似是隐忍着怒意。
宝儿被他的目光刺到了,想扯起嘴角,虚弱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探问:“不好吗?”
好一阵谢淮序阖上眼,再睁眼时,眼中一片清冷:“不好。”
宝儿觉得自己的心在听到他的话时,似乎碎了一下,还是扯了扯嘴角,自嘲一般地喃喃自语:“果然不行啊。”
过了好一会,她将遗书放回了信封,屈膝福身,膝盖传来一丝细微的疼痛,她也忽略了:“那,不打扰兄长了。”
宝儿转身离开了书房,谢淮序紧紧扣住了圈椅的扶手,抓到指关节发白,才克制住了起身的动作。
此时他该庆幸,宝儿只是把他当成兄长,可是心底深处的一丝怨怪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要挣脱而出。
***
宝儿一路魂不守舍地回来房,安静地坐上床,连鞋也没有脱,盖上被子,荷花不敢多言,先去倒茶,茶倒了一半,忽然内室传来一阵哭声,荷花惊地掉了杯子,立刻走进去,只见宝儿抱着被子哭声哀戚。
荷花也心疼地红了眼,不敢劝,只能让她哭,不知哭了多久,宝儿哭累了,睡着了。
最近侯府的下人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错漏,尤其是在侯爷院里当差的下人,恐一不小心就不知道哪里惹得侯爷生气,遭了殃。
最近他们还发现,侯爷和宝姑娘有些奇怪,侯爷经常不回府,宝姑娘也不像从前一样爱出门,连金小姐来找她,她也不愿出门,有时候侯爷和宝姑娘在花园碰见了,两人也不说话,宝姑娘礼数周到行了礼就走,侯爷有时候会站一会才走。
“这,这怎么看着像是小情侣闹别扭了?”下人聚在一块开着玩笑。
立刻一把花生朝他的脸砸来:“你不要命了!当心太夫人听见,把你杖责一通再发卖了!”
下人们立刻闭嘴不谈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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