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絮语了一会儿,守在外面的秋月突然进来禀报说恪贵嫔到,清如微微一愣,怎么今日还会有人来,宫里的人应该都知道她今日有家人来,照理不会现在下过来串门子才对,不管心中怎么疑惑,既然恪贵嫔来了,就不能让人家在外面站着,何况素日里她们的关系就比较好。
随着秋月的出去,不多时恪贵嫔就进来了,她身后跟着子奴,不过并没有抱那只甚少离身的黑猫点点,应该是怕这天寒地冻的抱出来冷坏了它。
莫挽在进来后,看到索额图与漫雪,明显愣了一下,似乎不解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倒是索额图二人,在她进来的时候便离坐拜倒“奴才索额图(漫雪)见过贵嫔娘娘,娘娘吉祥!”
“不必多礼,请起!”听到他们的名字,莫挽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所以显得比较客气。
一边让他们起来一边对清如欠意地道“宛妃,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今日是你家人进宫来探望你的日子,长日久居景仁宫中,不怎么出来走动,很多事都不知道,实在是冒昧了,我还是先行离去吧。”说着便要告辞离去,被清如拉住道“娘娘既然来了,就不要忙着走,在我这里坐一会儿再走吧见清如诚意挽留,莫挽逐留了下来,她看到子矜抱在手里的小定风后,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而且是全然发自内心的笑,清如与她相交这么久,也从未见她有如此明媚的笑容。
莫挽小心的自子矜手中接过定风抱在怀里逗弄着,小定风也不怕生,一把抓了莫挽的手指,他手小只能抓一个手指,但依然玩的不亦乐乎莫挽与清如一样都是曾没过孩子的人,所以对小孩儿特别喜欢,直抱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交还给子矜,同时自手里褪下一串佛珠放在包着小定风的缎被旁边“我来的匆忙,不知你们在,也没带什么东西来,这串佛珠是我入宫时就带在身上的,有保平安之用,现在就当是给孩子的见面礼吧。”
索额图垂头道“奴才等怎敢要娘娘的东西,何况现在孩子这么小也带不了东西,还请娘娘收回。”
“给了便给了,哪还有收回之礼,等将来孩子大了再给他戴也不晚。”
索额图见她这样说了,再不收实属失礼,便与漫雪一并谢了恪贵嫔的赏赐。
清如端了秋容沏好的茶给恪贵嫔道“娘娘您今日来我这里,可是有事?”
莫挽笑笑,自她手中接了茶,修长莹润的手指刚一揭开茶盖,顿时就有热气腾起,莫挽本就是个精致如画的女子,现在隔着一层气雾看她,更觉不似真人,倒如在画中“没什么呢,我就是闲着没事来你这里坐坐,不想却碰到你有家人在,倒是我的不是了。”说到这里,她瞧了一眼有些拘促不安的索额图,漫雪是女眷还好一些。
………【第七十章 寒梅香(3)】………
将目光转回到清如脸上后,莫挽再度笑道“另外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当日在太后万寿节上,皇上赏你的翡翠手串你要好好保存,千万莫要丢了或坏了,这手串皇上从不离身,可见珍贵不凡,我怕有人会在这里下什么功夫,你自己小心些,莫要让人钻了空。”
清如隔着衣服抚着腕上的手串,脸色讳莫如深,莫挽的话稍稍一提,她就知道里面的意思是什么,如果这串手串弄丢了或者损坏了,福临一旦知道定然会大发雷霆之怒,认为是她没有好生保管,从而怪罪于她,宫里的人啊,清如默默地向莫挽点着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侧的漫雪与索额图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与担心,特别是索额图,他与清如兄妹情深,着实担心,也不知妹妹这样的日子要到何时才会结束。
莫挽亦笑点头,她来,主要为得就是说这个,现在话已到,她就不再久待,放下茶盏后与清如告辞,索额图与漫雪恭送其离去,临行前,莫挽又摸了摸定风幼滑细嫩的脸颊,眼里充满了盈盈的怜惜,这……要是她的孩子该多好!
待莫挽走后,清如着人将奉与她的茶盏撤了下去,茶还是满满的,除了刚才揭开一下外,她并没有动过一口。
在这段小插曲过后,清如与索额图二人再度说起了话,大多是一些家常,她并不怎么喜欢提自己在宫里的生活,不止是失宠时落魄只字不提,就连受宠时的风光也不怎么提。更多的时候,是索额图他们说着家里的事,她就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不时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这样的宁静。这样地祥和。
午膳便在这片温暖祥和的气氛中进行着,值得一提地是,福临在没有任何知会的情况下,特意从乾清宫赶过来与他们共进午膳,直把索额图夫妇给弄得受宠若惊。连清如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纵观所有人中,最轻松的反是定风,他才不管什么是皇帝,什么是娘娘,只管着自己玩耍,玩累了哼累了便睡了一会儿,等醒了再继续玩继续哼。
午膳过后福临因还有事务要批阅,所以当下就离去了。至于索额图夫妇则一直待到黄昏将过,才依依不舍的离了宫,清如强忍着泣意送他们到宫门口。更新最快。手里抱着定风迟迟不肯惜别,直到身侧地人一再催促。她才将定风交还给漫雪。目送他们离去。
上天似乎感受到她与亲人离别时的心痛,雪竟又飘了起来。今年的雪还没过年就下了好几场了,瑞雪兆丰年,看样子来年应该是个丰收的年份。
直到看的不见了人影,清如才返身回宫,在回延禧宫的路上遇到了今年选秀入宫的谦嫔,虽不熟悉倒也见过几次,并不陌生,虽然福临常赞谦嫔温和有礼,谦谦与人,可清如总也喜欢不起她来,总感觉她的谦和只是表面上的而已,实际上她并不简单,当然这一切她是不会说出来地,宫里哪个人不是戴着面具做人,既然这个谦嫔没有惹上她,她也没必须要揭穿人家的面具。
收转了心思,清如挂上一丝笑对还行着礼的谦嫔道“不必多礼,起来吧,谦嫔你这是去哪里?”
得了清如地许可,谦嫔方直起身,细声道“启禀宛妃娘娘,臣妾这是要去向皇后娘娘请安,晨昏定省是宫里的规矩,也是臣妾等应做地事。”
“呵呵,真是难得谦嫔有这份心思,宫里地人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你这样的,你如此有心,难怪皇上对你会赞赏有嘉了。”清如淡淡地说着,听起来像是在夸谦嫔。
“娘娘廖赞了,臣妾初入宫闱,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需要娘娘您多多指教,何况皇上最宠爱的始终是娘娘您,臣妾与娘娘相比,就如流萤与明月,实不堪提。”谦嫔果然自谦的很,她的话让人听起来很是受用。
不过清如的神色还是如刚才那样淡淡的,并没有什么改变“本宫也有些日子没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今日就与谦嫔你一起去。”谦嫔听得此微微一愣后便欣然道“能与娘娘一道是臣妾的荣幸。”
清如正欲说什么,突然后面跑上来一人,却是湘远,她一边喘气一边道“主子,洛贵嫔来了,正在宫中等您!”
月凌??清如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久未来往的月凌怎么会突然来到她宫里,难道有什么事?即使有事她也不可能来此啊,上次因为琳嫔还有贞妃陷害的鹦鹉一事,她对自己恨之入骨,岂有回头之理,实在是让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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