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祥忽然有种被萧博延看破心思的羞耻感,他眼神躲闪了下,面带报涩道:“早些时日六叔帮了妍妍数次,我这个侄子一直没来得及感谢六叔,心中早觉不安,便想为六叔分担一二忧愁。”
提起甄妍,萧博延脸上讥诮之色顿消,他微挑眉峰笑道:“萧老侯爷是我表哥,妍妍也算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帮她是份内之事,谈不上感激不感激的,祥哥不用太挂在心上。”
这话虽说的没有任何歧意,可萧嘉祥听在耳中却有种他是外人的错觉。
不过萧博延侵淫朝堂多年,表面上看着恭谦礼让是个谦谦君子,实则城府极深,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他看不穿这个六叔也属正常。
萧嘉祥忙甩掉脑中杂念,对萧博延做了个“请”字,边闲话家常道:“六叔,侄子斗胆一问,六叔此番拒绝云音公主可是找到了先前救你的女子,想把人娶回来?”
萧嘉祥有此一问也是有根据的,他这个六叔对永乐侯府的名声看的极重,只要对家族有力的事都愿意去做,而此番拒绝云音公主,显然不是萧博延平日的做事风格,尤其是他这个六叔刚才刚问甄妍要一对鸳鸯荷包之后。
只怕他这个六叔心仪的女子,是个身份低登不上台面的,六叔又舍不得这女子受委屈,这才忤逆祖父。而目前唯一能牵动他这个六叔心思的,便是一个月前救他的女子。
萧博延面色微动,并没答话。
萧嘉祥却以为自己说到了重点,不由的一叹:“六叔若当真喜欢那女子,不若听侄子的劝,索性把那女子带进府先做个通房,届时不管六叔以后是想娶云音公主,还是别姓高门贵女都无妨的,这些女子最看重名望,断不会为了区区一个通房拂您的面对其作对,待假以时日那女子有孕,六叔再趁机把那女子抬为贵妾,这样一来,六叔既安置了那女子,也不会令祖父再说什么,一举两得,岂不快哉?!”
萧博延听了后,面上并没有得了他指点后的如释重负,反而意味不明的斜看他一眼,忽然道:“这计谋是你和妍妍想出来的?”
“不是。”萧嘉祥一愣,不知萧博延怎会忽然提起甄妍,矢口否认道:“是我帮六叔出的主意。”
说罢眸底隐隐闪着细碎笑意,用宠溺的口吻道:“妍妍的脾气想必六叔也知道,看着温软无害好说话,实则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若哪日我背着她收了个妾室,或者是通房,妍妍恐怕是不会和我善罢甘休的。”
萧博延面上神色淡淡,内里却冷哼一声:你都不敢做的事却张罗着让我去做,呵!
不过他此番拒绝云音公主,不管理由如何充分,父亲已起疑他的动机,这几日他是不能再找甄妍了。想到这,心中刚支开萧嘉祥的喜悦荡然无存,只剩郁闷。
甄妍出府买完东西回府的时候,萧嘉祥已动身去锦州了。
到底是没赶上和他把事情说清楚,甄妍心头不免黯然,但她出府在即,容不得一丝差池,甄妍很快打起精神,边帮萧嘉祥,萧博延,萧婉欣等人绣荷包,边小心翼翼的打听着云音公主的音信,想要再见云音公主一面。
然,云音公主自来府那日后,不知何故竟被皇后禁了足,一个月内不允许再出宫。
甄妍是罪臣之后,若无召见断不可能进宫见云音,她心里纵然焦急的如猫抓般难捱,可还得耐着性子抓紧时间绣荷包,边等云音公主来找她。
这日清晨,甄妍刚梳妆打扮好坐在窗台边准备绣荷包,便见萧婉欣一脸急色闪身入内,拉着她胳膊就往外走:“甄姐姐你怎么还在这绣荷包,先别绣了,走走走,我们去看热闹去。”
“哎,什么热闹啊?”甄妍甚至来不及把绣架放下,就被萧婉欣扯出了院子。
“你到地方就知道了。”
这厢,萧博延因拒娶云音公主的事被萧老侯爷禁足了整整三日,这三日萧博延不是在练字,便是看折子,看起来和平常别无二致,可只有温茂知道,他家爷的身子虽在这,可心思早就飞到别处去了。
外面天光正盛,细碎的日光透窗撒了一地金辉。
萧博延练字的檀木桌案边上,放着一盆和之前送于甄妍的那盆相仿的昙花,秋风拂过,细瘦别致的枝丫迎风微微舞动,着实无什可看,可萧博延自坐在这练字起始,已看了这光秃秃的昙花不下百次了。
温茂实在忍不住上前道:“爷若真想去见甄小姐,奴才给爷打掩护,爷去去就回,不会被萧老侯爷的人发现的。”
萧博延面色微动,撂下笔刚站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复又坐回去,冷叱道:“就你多事。”
温茂实在看不懂自家爷的行事作风了。心里明明挠心挠肺的想去见人,可机会摆在他面前了他却不愿去了。当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刚要再劝,忽听甄氏身边的下人来禀,让爷过去一趟。
甄氏平日极少和他交往,怎会忽然找他?萧博延撩起眼皮淡声道:“所为何事?”
“老侯爷帮六爷挑选了几名适婚的女子来府中游玩,邀爷过去相看相看。”
之前每每政敌对他发难,意欲塞个姑娘给他拉拢他,他父亲便会做此安排,邀几个适婚女子入府,说是给他相看,目的却是堵着政敌口舌,他为此不胜其烦,便略使小计,令那些女子以为他身有隐疾,那些女子背后之人吃了个闭门羹,便不会再来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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