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密室里,若不是我的肚子叫得太大声,估计徐锵会一直睡下去。他醒了之后,我赶紧揉起肩膀来,真是酸痛得要命。徐锵斜我一眼,说:“走吧。”我站起来,腿却不听使唤了,保持一个姿势太长时间,不麻才怪呢。腿一软,便向他身上靠去。徐锵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但又马上抬起手臂,架住了我的身体。我一边抖抖腿,一边尴尬地说着不好意思。徐锵则一动不动,直到我可以站稳了,他放下手臂,不自在地干咳两声,又说了句:“走吧。”只是我们刚走出密室,他的手机就响个不停,看见他又变回那个忙碌而冷漠的徐总,我也就识相地默默离开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性子如此南辕北辙的双生子呢?这兄弟俩的唯一共同点在哪里呢?如果徐锵能像徐铿这样体贴细心该有多好,我不禁浮想联翩。
徐铿慢慢加速的心跳提醒了我,我居然一直靠在他的胸前想着徐锵。我赶紧站直了身子,假装低头理理头发,之后勉强抬起头,说:“在自己家门口还能踩空,嘿嘿,真是有够笨。”
徐铿伸手拿过手电筒,侧身让我走在前面。
走出楼道,徐铿说,陪我走一会儿吧。
我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恢复过来,说:“好的。”
徐铿说,记得上次我来找你,还是打算和你告别的,没想到之后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说:“是啊,所谓世事难料吧,此一时彼一时,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只是你这次没走成,徐伯母知道了吗?”
徐铿苦笑,说,当然知道了,怎么可能瞒得住她?
“那……那伯母她知道周先生了吗?”
他说,我和徐锵达成默契,蝶恋山的事就永远成为我们兄弟两个和爸爸之间的秘密了。
我理解徐铿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明远叔,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叹了口气,说:“好一个凄美的秘密。徐锵说,周先生在我们出去没多久就去世了。”
徐铿也叹了口气,说,我知道,那天owen是这样说的。
我不禁奇怪:“你的意思是说你听得懂owen的话?”
徐铿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说,是啊。
“那为什么那天我们见到owen时,他说话你一直抿着嘴看着我笑?”我禁不住质问他起来。
徐铿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说,笑你啊,你那么用心又很用劲儿地听owen说话,模样可笑极了。
“你又在等着看我笑话!”我跺着脚向徐铿说明一个事实。
徐铿陪着笑脸,说,好了,我错了,只是当时真的很好笑嘛。
我也笑出来,说:“对了,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一直忘了问的。默居里的那幅《红莲》是你画的吗?”
刚才欢快的气氛一瞬间消失,徐铿停下了脚步。唉,我真是恨自己这个职业病啊,不问会憋死啊!我在心里骂着自己。徐铿点点头,说,是我画的。
“代表徐伯母吗?”唉,怎么还问,吕芷菡,你是好奇鬼附体了吗?
徐铿把头别向了一边,之后又转过来,说,老实说,不知道,那也许只是我脑海里的一个影像。
看着徐铿眼中闪过的一丝痛苦,我使劲咬住自己的舌头,不让自己再发问。
徐铿缓缓把手举起,比划我的名字,小菡……
我眨眨眼,等着他的下文。
你说,爸爸的案子我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要!明远叔他们查了二十年仍然不放弃,你有什么放弃的理由?”我干脆地回答他。
徐铿忧郁地说,只是,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爸爸的被害也许另有隐情,而真相一旦揭开,我怕没有人会独善其身。
徐铿走后,我反复琢磨着他的话。他最后的忧虑究竟意味着什么?还是他已经洞察出蛛丝蚂迹?会是什么呢?我已经无意中被卷入徐氏兄弟和叶柏青的斗争之中,执意寻找谋害徐先生的真凶,又会将我带往何处呢?
第三十四节 贴身记者
周一我路过霍帼英办公室时,下意识地停住了。连续两个周一都在这里碰到诺娅生气地甩门而出,今天会不会再来一次?
“芷菡!”诺娅朗朗的声音应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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