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钟文姝听贺实说了很多,有些是老生常谈,有些是从记忆里深挖出来的痼疾。
钟文姝吸鼻子的声音就没有断过,而贺实深达眼底的笑亦未曾消过。
原来有些伤不用对症下药也可以痊愈。
是药三分毒,但爱不会。
不知夜深几更,她缩在他怀里睡了过去,直到日上三竿,他都没舍得叫醒她。
之后的一切正如贺实所猜的那样,在陈辉赶来后,谢清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贺姗就这么在这儿住了下来,陈玥彤也直接来了京城读书。
贺姗依旧固执,但确实顺眼了不少,只不过肚子变大,脾气厉害不少,钟文姝选择躲着她。
谢清韵爱上了煲汤,手艺真得挺好,做得最多的是贺实喜欢的老鸭汤。
酸酸辣辣,很好喝。
知道钟文姝不吃萝卜,也从来不加。
贺实总是会很给面子喝下好几碗,然后笑着夸赞:“妈这手艺把开店的老师傅都能比下去。”
每每这时,钟文姝也会捧着碗笑眯眯接话:“可不是,比我爸做得都好!”
谢清韵还是不多话,只是嘴角挂着笑意的时候越来越多,最后总会问他们一句:下次多久回来。
气氛要比在贺家好很多,真有点儿“家”那个意思了。
但只有钟文姝自己知道,那晚过后,她对婆婆的喜欢少了一点儿。
不多,只有一点点。
这一点的量取决于贺实的态度。
钟文姝也问过贺实,喜欢开始有变化的妈妈吗?
贺实思考时间还挺久:“其实是喜欢的,我没有办法否认,直到现在我也是期待母爱的。比起原先无知无觉的时候,现在了解内幕反而更能释怀,所以我没有勉强自己,是真的更喜欢现在的妈。”
钟文姝竖起大拇指:“你可真伟大。”
贺实被逗乐了,把那根大拇指压回去:“而且咱妈可是皇亲贵胄,晚上躲被窝里都能偷着乐挺久。”
钟文姝有点鄙视贺实,选择退后一步远离他:“你离我远点儿,我嫌丢人。”
贺实手一伸将人捞回来:“那怎么行呢,他们什么都有,我可只有你了~”
“贺石头。”
“咋了媳妇?”
“我觉得你有点不要脸。”
后来日渐成熟且已经释怀的钟文姝杜撰出来一个朋友,并且将这个朋友的故事讲给了钟文敏听。
彼时的钟文敏什么都知道了,早就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她逗着婴儿床里的崽子,给了钟文姝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才漫不经心道:
“这人,总得先是她自己,再是一个母亲。要是因为是一个母亲就多加苛责,那母亲的母亲知道了该多心疼?”
“有那么点儿道理。”
“而且贺哥。。。你朋友的妈也没生而不养,这不比我那个亲妈好太多?知足吧。”
“更有道理了。”
“行了赶紧的,过来看娃,我有课。”
“好的,大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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