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州是不把辎重放在心上,现在又太过于看重,他最大的问题是孰重孰轻分不清啊!
这时,又来一名斥候报告,“将军,西南来一支敌人援军,约八千人!”
徐重大吃一惊,八千生力军加入战团,他必败无疑,万般无奈,他只得下令:“传令收兵!”
他心中充满担忧,这个时候收兵,凶险异常啊!
‘当!当!当!’收兵的鸣金声响了,豫州军将士已经难以支撑, 如潮水般后撤了,这一撤军,心中的勇气和战力都消退了。
雍州军主将陈兆胜阴险地笑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还藏有一支三千骑兵的后军,始终没有派上,宁愿自己死伤惨重,他也要等最好的时机,现在时机来了。
他回头大吼:“传令后军,全力杀上!”
只见从一片山丘后杀出了一支生力骑兵,尘土飞扬,杀气冲天,铺天盖地向撤退的豫州军杀去,突来的变故使徐重大吃一惊,他意识到问题严重了,立刻下令,“擂鼓,迎战!”
‘咚!咚!咚!’的鼓声再次敲响,但鏖战了三个时辰的士兵们已经筋疲力尽,勇气已衰竭,没有人肯再调头作战,鼓声只是加快了他们撤退的速度,雍州骑兵已经掩杀上来,豫州军被杀得人仰马翻,胆寒心颤,混乱如潮水般败退。
徐重眼看败像已现,他大吼一声,“跟我杀上去!”
他率领最后的五百亲兵迎战而上,拼死挡住了三千骑兵的冲击,他的军队阵脚也开始稳住,跟随着他反击了,可就在这时,雍州八千援军赶到,从侧面发动了攻击,徐重的军队再也支持不住,瞬间便崩溃了,人人争先逃命,全线溃败。
陈兆胜下令,雍州军大举压上,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投降者不计其数,徐重两万部众伤亡殆尽,只剩五十骑跟着他,他对杨晟恨之入骨,也不回帅帐,直接逃回洛京告状。
涧水制高点丢失使豫州军处于一种极为不利的局面,渑池的局面已经无法再维持下去,杨晟不得不准备撤军了。
其实杨晟也很无奈,他不敢分兵去救徐重的军队,因为他们现在面对的二十万关中军已经颇为吃力,但还是有十万邵景文统帅的大军隐藏在暗处,邵景文善于用奇兵,喜欢包抄后路,阻截后勤辎重是他的拿手好戏。
杨晟最害怕和这种不讲规则的对手作战,他自始至终摸不透邵景文的套路,或许是他身体已衰老的缘故,应对这种奇袭之战,他总是感到力不从心,他喜欢正面作战,因为可以按照经验走棋,无须他耗费脑神,但奇袭就不同,他无法看透对方的兵路,使他一直提心吊胆。
大帐内,杨晟心情十分沉重,他也吸取了晋州失败的教训,不再将辎重和军队分开,而是展开阵地战,在平原地区,这种作战方式是可行的,但这样也会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机动性太差,撤退时要带辎重一同撤退,目标大,也太过于缓慢。
此时,杨晟还在权衡,在撤与不撤之间,他难以作出最后的决定。
“启禀大帅,圣旨来了。”
一名士兵在门口禀报,随即帐外响起了宦官尖厉的声音,“圣旨到,杨晟接旨!”
杨晟慌忙出营跪下,“臣杨晟接旨!”
几名亲兵摆上香案,宦官展开圣旨读道:“皇上旨意,命大元帅杨晟放弃原野作战,速撤兵洛阳城,据城作战,钦此!”
杨晟大吃一惊,这不光是要他后撤,而且是放弃豫州,孤守洛京城,这是怎么回事?
他急忙起身问道:“公公,出了什么事?”
宦官叹了口气,“大帅,实不相瞒,荥阳已经被齐王占领,李弥将军寡不敌众,败退回洛京了,现在齐王二十万大军进逼洛京,前锋已经到达偃师,京中守军不足三万,京城危急啊!”
“什么?”杨晟一阵头晕目眩,形势居然危急到这个程度了吗?齐军前锋已经到达偃师,距离京城只有几十里了。
他心慌意乱,现在已经不是他权衡撤不撤军的问题,而是必须撤军,而且所有的辎重都不能要了,他决定连夜撤军。
他当即下令道:“传令所有偏将以上军官都到我大帐集中。”
雍州军的大帐内,主帅申济正和刚刚赶到的邵景文商谈下一步的对策,和洛京内部的不和一样,雍京内部也出现了更为严重的分裂。
三申争权使雍京的局势暗流激荡,自从雍京高层接受太后的意见,联齐灭豫后,申济和太后联合,申太后权力大涨,申国舅已渐渐被挤到决策层边缘,他在雍京的决策层中,话语权明显降低,尤其申济被封为秦王一时,申国舅强烈反对,甚至一怒之下,辞去了他的汉中郡王,但他的反对没有效果,申济依旧被册封为秦王,这是大宁王朝出现的第一个异姓亲王。
尽管雍京内部分裂,但在对外作战上依然保持一致,申国舅没有因为他的权力场失意而阻挠战争,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既然朝廷已经决定联齐灭豫,那就要尽量把这件大事做好,他命自己心腹邵景文率十万军从晋州南下,配合申济作战,申济也颇为欣赏邵景文,对他的意见非常重视。
大营内,申济用木杆指着中午夺下的那块制高地,对邵景文笑道:“这块高地叫白涧高地,从这里向东便是一马平川,夺下它,战略意义十分重大,豫州军就难以在渑池县立足,我估计杨晟已经在考虑撤军了。”
申济又用木杆指向五十里外的洛西镇,“从地势上来看,豫州军撤到洛西镇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再向东就是洛阳了,不能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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