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见了。”
“那你来不来!”
他顿了顿,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来,你等我会儿,我马上过去。”
“行,挂了!”
浴室里重新安静下来,他挤了点洗发液在手上搓了搓,看着上面白花花的泡沫,有些走神。
打车赶到包子铺时,就看见六子夹着包子狠狠咬着,嘴角油灿灿的有些反光,看到他,六子举起拿着筷子的手,挥了挥,含着满嘴的面肉混合物对着他叫道:“操!你怎么才来!我差点撑死在这儿!”
他走过去,挨着桌子坐下,随手从盘子里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嚼了嚼,馅料味道很好,又咬了一口。
“老板,算帐!”六子对着柜台叫了一嗓子,转过头看着他:“你也没吃?”
他两口吞掉手里的包子:“嗯。”
“老板!打包五个!”六子补充了一句,从裤袋里摸出钱包,掏出票子放在桌子上,眼睛在他身上划拉了两下:“不是让你收拾一下么!你就穿成这样?”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灰色衬衫,蓝色牛仔裤,简单随性。
他抬头看向六子:“怎么?”
六子对着他叹了口气,接过打包的袋子扔到他手里:“没事,边走边吃吧,那头已经约好了。”
孙从安点了点头,跟着往外走,刚过了马路,六子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担忧:“从安,你,没事吧?”
他正伸手从袋子里抓出一个包子,手指一松,又掉回了袋子里,他没抬头,看着脚上有些脏了的运动鞋:“死不了。”
“槽!”六子骂了一声,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张恒那小子就特妈是个孙子!挑了事平不了,也就能背后捅两下,有种他就别回来,不然老子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他重新捏出包子放在嘴里咬着,浓郁的肉香到了嘴里却有些变了味,他抬起头,看向暴躁的六子,眯了眯眼睛:“不用,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六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对着开过来的出租车摆了摆手,打开车门时,冷哼一声:“都特妈孙子!”
他打开后车门,坐上去,拿着打包袋子,随手把咬了一口的包子扔进去,靠着座位盯着窗外出神。
前面传来六子的声音:“师傅,去中心医院。”
司机好像回了句什么,他没听进去,有些走神。
自从出了事,张恒就消失了,他进局子里蹲了两个多月,六子找人把他保释了出来,刚出了看守所的大门,他就奔着张恒那套房子找过去,屋门紧闭,门锁也换了。
他又接着去了张恒的朋友家,都说没见到张恒,最后还是找到了赵思,才知道他早就出国走了,去了哪儿没人知道,手机空号,qq,微信全部下线,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联系上。
他还想试图去追问赵思时,被家里电话叫住了,回了家,他才知道他之前的工作被辞退了,母亲刺激过度气得住进了医院,父亲叫他回去时,母亲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看着脸色淡暗躺在白花花病床上的母亲时,他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抹净,颓然的靠坐在病床边上,他紧紧握住母亲温热的手,一直紧绷的情绪瞬间瓦解,在那一瞬间,他觉得张恒这个人已经同他没什么关系了,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上,都再也没有了任何继续维系下去的必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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