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就是这般了。
宁氏只觉得脑壳疼。
在她看来,秀水居士是她啊,朱六郎就是个代笔的。可问题在于,先前老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就算再厚脸皮,也不能拘着六郎不让人走。再说了,她不是想要避开猪精奶奶吗?既然如此,她就不能老往朱家老屋去。再往后,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就索性等生完孩子坐完月子,盘算着到时候朱四郎也该被放出来了,到时候再去逮六郎回来帮她接着往下写。
这个想法倒是没啥问题,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宁氏她没算到她都坐月子了居然还能被人催更?
严格来说,宁氏跟人家签订的契约没那么详细,反正还不至于详细到约定几月初几交稿且交多少稿子的地步,更多的其实是约定怎么分成,关于利益部分,永远都是宁氏最为关心的事情。
低头算了一下日子,宁氏纳闷的看向她嫂子:“没到日子……那人还说了啥?”
宁大嫂似乎是厌烦了这种带话的活儿,索性冲着门外吼了一嗓子,让外头那人大声喊。喊了几嗓子后,宁氏的脑壳更疼了。
因为销量太好所以要加快更新速度什么的……
太坑了。
朱母和王香芹面面相觑,宁氏赶在朱母开口之前,抢先一步道:“娘啊,我再多给六郎一笔润笔费,你让他来我这边帮我写吧。对了,或者这样好了,钱就不给了,我回头帮他买个媳妇?”
这要是单谈钱,朱母还不一定在乎,毕竟她又不差那点儿钱。
可一提到媳妇……
“那这样好了,你回头帮他买个媳妇,但不能说是买来的,就说是你娘家的远房亲戚啥啥的,具体啥情况你自个儿编,反正你连话本子都能编。”说到最后,朱母还没忍住刺了宁氏一句。
宁氏才不在乎这些,当下忙不迭的点了头:“行啊,我就说她娘是我多年前远嫁的表姑,家乡发了大水,家里人全死光了,想起她娘生前好像提过有啥亲戚在这边,碰运气试试看……这样成吧?回头要是别人家说闲话,就让她来宁家,也算是娘家嘛!”
还没等朱母点头,一旁的宁大嫂猛点头:“这个好,记得每年正月初二回门来,多带点儿吃的喝的。”
朱母被噎了一下,可到底觉得这法子妥当。
这年头,买个人不算啥的,但多数情况下,买人是为了来伺候主家。换句话说,周遭的人都认为买来的人是低贱的,这要是娶了这么个人,就算别人当面不说啥,背地里保不准被说成什么样儿呢,毕竟要不是说不上媳妇,谁会特地去买人?
朱母是既想让六郎娶媳妇,又不想让外人小瞧了六郎,宁氏这个法子深得她心。
“成成成,就这么办,回头等我出了月子就去县城找人牙子挑个好的。娘你要是怕离得太近叫人知道了,赶明个儿我特地跑一趟府城帮你买,这总成了吧?”
“嗯,府城好,你还是多跑一段路,去府城买吧。不要找太好看的,要看着能生养的。”朱母顿了顿,立马拍着胸口保证道,“我这就让六郎来找你,他要是不好好写,我揍他!”
王香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桩交易就这样达成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哪个比较好。她本人肯定是反对人口买卖的,问题在于,甭管哪个年代的法律,都管不了嘴上说说的。迟疑了片刻后,她没作声,只打算视情况再看要不要阻止,毕竟眼下宁氏才刚生完孩子,咋都得再等上一个月才好。
就这样,六郎被迫去了宁家写书。
依着这一带的风俗习惯,女人家的产房也好,坐月子的房间也罢,其实都不太吉利的,男人多半嫌晦气不进去。当然,要是家里只有一间屋子,那就没办法了,穷可比晦气更可怕。
六郎倒不是嫌弃那屋晦气,他纯粹是害怕,怕他二嫂折腾死他。
事实上,他这么害怕是很有道理的。等宁氏出月子时,新的书稿也差不多完成了,而此时的六郎……
更秃了。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在宁氏和温氏坐月子期间,十里八乡各个里长也挨家挨户的通知了具体的补偿时间。
其实就是按批次补偿,毕竟就算县衙门拿走了王香芹猪舍里的一批种猪,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立刻繁殖出足够数量的初生猪仔。而要是迟迟不给个准确的说法,底下的人耐性耗尽后,依旧会惹出乱子来的。
县太爷充分的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因此才会在里长将损失名单上交县衙门后不久,安排了各个批次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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