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六郎亲事操心,可不止猪毛这个小孩崽子。
这原先吧,因为感觉自家娃儿挺抢手,虽说上门提那几个确实有这样那样问题,可朱母也没太在意。人嘛,哪儿就有十全十美?别不说,就连在外头吹得神乎其神王香芹好了,甭管外人咋说,就朱母看来,这儿媳妇吧,旁都好,就是脑子不太好。
哦不,也不光是脑子不好,连眼神都不行,要不然咋就非认准了朱四郎,还为此跟娘家彻底闹掰了呢?
撇开这一点不提,朱母对王香芹还是很满意,就连其他几个儿媳妇,只要把温氏撇开,她都还算是满意。甚至就说温氏好了,前头没分家时,是咋看咋不顺眼。如今分了家,又被她勒令少出现在自己面前后,感觉反而好了很多,起码想起这个人时候,不咋讨厌了。
可六郎呢?六郎媳妇咋办呢?
眼看朱母是真愁上了,王香芹就跟早先说那样,将猪舍雇人事情揽了下来,这事儿吧,最多也就是有些麻烦,不像六郎亲事那样,属于高难度挑战。等这日一早,王香芹吃罢早饭,就跟准时过来报道宁氏一起去了长房那头。
妯娌俩边走边说话,当然主要还是宁氏再说,王香芹留了耳朵听着。
一说,就难免提到了昨个儿灶台那番话,宁氏对胖儿子是真疼爱,提起这事儿就止不住一阵阵发笑,连声道:“……他还叫我跟六郎说说,我寻思着,不说还成,这要是说了,六郎指不定没脸见人了。”
王香芹沉默了一瞬,想起吃早饭时,六郎那绝望中带着凄凉神情,难得做了一回人:“还是别说了吧,本来这亲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同他说这个也没啥太大意思,他又不是那种会自己挑挑拣拣人。”
“倒也是,他一贯就是娘说啥他做啥,是没必要告诉他这么糟心事儿。对了,四郎稿子背得咋样了?眼瞅着也该到日子了,这附近十里八乡,春耕秋收时间都差不离,就算真有那懒货,最多也就三五天差距,该出门了。”
要说宁氏心心念念就是赶紧出门巡讲去,横竖负责出力巡讲人又不是她,她只管好吃好喝,得闲了还能去各个镇上逛一圈,买些新鲜小玩意儿,给胖儿子也好,给爹娘也罢,总该叫他们也跟着乐呵一下。
宁氏想得挺美,就是完全没考虑过同行人悲伤。
倒是王香芹想起那俩兄弟近乎一模一样绝望神情,忍不住叹气道:“早知道这样,就该让二嫂你去巡讲,四郎背了这许多天,还是磕磕绊绊,感觉都不如原先好。”
“没事儿,到时候在路上还能背。再说了,四弟妹你也不用太在意,上了台,底下人都是新鲜,头一回听呢,说好说坏都是这么一回事儿。难不成,你还指望他们听一回就把养猪诀窍学了去?真要是那样话,难不成状元讲个课,底下学生都能考上状元了?扯啥呢。”宁氏是半点儿不以为意,兴许听了讲座是有些作用,可要想一步登天,与其听这讲座,其实还不如直接来买小猪崽子呢。
说话间,俩人就到了朱家长房这头。
这会儿时间还早着呢,再说春耕这活儿本来就没有秋收那会儿多,老朱家甭管哪一房人丁都不少,咬牙忙活一阵子,保准能抢先将地里活计做出来。就是吧,春耕时也不单单要忙活地头上事儿,还有家里家外一些杂活儿,也够忙活一阵子了。
她俩过去时,朱家大伯娘跟几个媳妇一起正在那头清洗菜坛子,看着是打算装腌菜了。
见有人上门来,大伯娘将事儿留给几个媳妇,笑着上前问她俩有啥事儿,没等她俩开口,就一脸神秘领着她俩去了后头猪圈那头。
去年开春那会儿,王香芹猪舍里初生仔猪也不少,当时大伯娘买了两头回去,到如今也有将将一年光景了。一年时间,如果是原先从未改良过猪崽,那是肯定不足以出栏。不过,去年那会儿初生仔猪是经过了一次改良,半成品意思,到这会儿瞧着,倒是养得膘肥体壮,看着就好像跟那一年半猪没啥两样。
“咋样?四郎媳妇你觉得我养得咋样?”大伯娘一脸献宝表情,她是真没少在这猪上花费心思,加上仔猪本身体质就好,看着就跟村里其他人截然不同。
王香芹眼前一亮:“养得很好啊,大伯娘有没有想过去我哪儿养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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