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哭得太惨烈了,吓得宁氏一叠声的哄他,连带许诺了不少东西,这才让灶台止住了哭声。
可等灶台不哭了,猪毛觉得,大概轮到他嚎啕大哭了??
以前,是宁氏死盯着学习,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温氏则完全是抱着不甘于人后的心态,这才跟着宁氏一道儿监督孩子学习。可看眼下这情况,灶台在大哭一通后,反而整个人都松快了,倒是猪毛,他深以为自己要完了。
其实也没那么可怕,温氏才刚意识到自己有孕,而且这会儿还在年关里,就算再怎么渴望儿子出人头地,也不至于急于一时的。猪毛在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不多时,下定决定要大玩特玩,玩个够本来年再受罪。
没两日,老朱家的小食摊儿就收了。今年跟去年还是有所不同的,要知道,去年她们卖的是五色元霄,做的就是过年前后这段时日的买卖。可今年卖的是鲷鱼烧,而且这都已经卖了将近一年光景了,早已不如最初那般红火了,赚头肯定还是有的,可这话要怎么说呢?宁氏早先尝到了赚快钱的滋味,眼下这情况,颇有种鸡肋的感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宁氏心里头一直揣着刘神仙那话,平常得空了就寻思,越琢磨越觉得自己不可能靠卖鲷鱼烧赚大钱。要知道,哪怕是最初买卖最红火的那阵子,每天的纯利润也就五两银子,这在旁人看来,绝对是赚翻了,可离刘神仙说的那个话,差距却太大太大了。
再说了,那是买卖最红火的时候,眼下鲷鱼烧都卖了近一年光景,早已大不如前,哪怕添了牛氏这个分摊儿,也难续早先那辉煌了。
仔细算清楚了账目,宁氏搂着她的钱箱子,开始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做。
首先呢,当然是哄全家最聪明的四弟妹高兴了。
王香芹就这么看着她二嫂忽的就跟疯了一般,在家里做各种糖块果子,还有炸丸子等等,做完了也不是直接给灶台吃,而是第一时间搁在她跟前,美其名曰请她试吃。她吃倒是吃了,就是吃得颇有些不安心,总觉得二嫂那眼神太过于炙热了。
“二嫂,你有话就直说吧。”最终,王香芹先举了白旗投降。
宁氏也不是那种心里藏得住事的人,当下就将鲷鱼烧买卖的情况同王香芹说了一通,随后又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要说这鲷鱼烧吧,本身也不是什么做法特别困难的小吃,一旦有心人想模仿,只是个时间问题。唯一谈得上困难的馅料配方,搁在擅长厨艺的人眼里也不算什么,至于外头的模子就更容易了,老朱家可以找铁匠打模子,其他人自然也可以。
仿冒品的出现在所难免,所以才有了宁氏让牛氏开分摊儿的事情。她原先是盘算着,与其叫别人赚了去,还不如自家多支个摊儿。效果还是有的,不过这个法子到底治标不治本。
“明着说吧,我觉得这买卖不长久,就想趁着这几日得空,把我娘也教会了,让她正月里也去支摊儿,趁着这买卖还能成时,赶紧多捞点儿钱。到时候,我让我娘给我钱,回头仍算在红利里头,不会亏你的。”宁氏也明白,这老朱家的买卖,让妯娌跟着一起做自是无所谓的,可一旦涉及到了外人,那性质可就不同了,所以她才会特地同王香芹打招呼。
王香芹点头应道:“鲷鱼烧本来就是吃个新鲜,能卖一年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是该想个别的辙儿了。”
“你不反对我教给我娘?”宁氏奇道。
“教呗,就像二嫂你说的那样,趁着还有赚头,赶紧大捞一笔。这能赚钱的时候不赚,回头能悔死你。就是吧,你娘年岁也不小了吧?这鲷鱼烧做起来还挺辛苦的。”
“放心吧,我娘懒是懒了点儿,可我有法子让她动弹起来。”宁氏拍着胸口保证道。
王香芹被这话噎了一下,她其实跟宁家人都不熟,哪怕一个村子住着,但因为两家距离挺远的,而且她平日里忙猪舍的事情,确实没什么空闲跟村里人闲话家常。听着宁氏这话,她忽的想起了一个事儿:“我老早就想问你了,你还记不记得,去年这会儿你赶场卖五色元霄,正巧碰上了你娘家爹?”
“记得呀,咋了?”
“我就想知道,你娘家人看着挺、挺敦实的?反正不太像穷人,你瞧三嫂的娘家人,都是精瘦精瘦的。你爹你哥看着气色都挺好的,逢年过节还老跑去赶场子,怎么村里人都说你娘家穷呢?”
穷是掩藏不住的,尤其是在古代的乡下地头。穷人一走出来就透着个穷酸劲儿,最明显的就是身材了,多半都是干瘦,肤色蜡黄,头发也会很干枯,至于衣服上的补丁就更不用说了。可就算王香芹极少见到宁家人,仅有的几次见面还是让她留下了蛮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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