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故令所有在场的人都愣了神,只见那男人趔趄着退离梯子,而吕倍诚则低着头,双眼赤红,一滴血从眼角流出。
吕冬青赶忙走了过去,撑着拐杖弯腰,抓住图谶的轴杆一滚,迫使卷面合上。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这仪式可是得进行到后半夜的。”邬引玉站直身,不再倚靠身后的柱子。
鱼泽芝紧紧按住鱼素菡的肩,淡声问:“如今发生变故,会导致什么?”
“没什么,只会预示着再怎么也找不回吕三胜的魂罢了。”邬引玉突然想抽一口烟,可是她没带火柴,只能干忍着。
可想而知,那团墨气绝非善茬,她心说。
从梯子上趔趄着退下去的男人已站不直身,他左脚的脚心被刺穿,踩出了数个血红的脚印,得亏有人把椅子推了过去,否则他还得忍痛站着。
男人还未泄气,扭头喊道:“还有机会,带我去看吕家三少爷!”
邬引玉挑眉,诧异道:“还把吕三胜从医院里接回来了?”
那人的弟子一听,连忙扛起男人所坐的椅子,将他送到了吕三胜躺着的床边。
屋中,男人坐直身,只一个伸手,边上的弟子便会意地呈上短刃。
他拔刀往自己双掌上各划一道,倾身朝吕三胜的两边眉梢抹去,抹得对方太阳穴上猩红一片。
“抬起三少双臂!”男人道。
闻声,两位弟子各执起吕三胜的一只手臂,使得他们师父与这位三少四掌相贴。
然而不论这位师父如何吟念,都已找不到吕三胜的魂走过的路。他对出去的双掌遽然一颤,锈味再度涌上喉头,不由得又喷出了一口血。
“师父!”两名弟子齐齐喊道。
男人垂下双臂,倚着靠背歇了许久才回过神,摇头说:“不行,找不到。”
院子里,吕倍诚的眼睛还在流血。他那双眼变得暗淡无光,似乎连视力也出了问题。
吕冬青看得心惊肉跳,连忙道:“赶紧把二少带去医院,快一些!”
吕倍诚跪着没动,把上前扶他的人都推开了,他循着声朝向吕冬青,伸出双臂颤巍巍道:“爷爷。”
吕冬青觉察对方好像有话想说,连忙将耳朵递了过去。
吕倍诚极吃力地说:“图谶被蒙住了,后面什么也看不见,不能再进行下一步预言了。”
“怎么会被蒙住,你是不是看错了?”吕冬青不安地问。
“我诵经谶时,从来没有出过错。”吕倍诚抓上了吕冬青的手臂,又说:“有东西掩住了经谶,它不让我继续,但我……看不清它是什么,太黑了。”
吕冬青看向脚边卷起的经谶,定定看了数秒后,才一点点将其打开,可卷上干干净净,所有图画和文字都是清晰的,哪有什么遮掩物。
他赶紧把卷轴收进锦盒,又取下了吕倍诚脖子上的红绳,将锦盒重新缠住。
“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经谶怎么样,爷爷?”吕倍诚问。
“卷上没有异常。”吕冬青沉声说。
吕倍诚晃了一下,双臂撑着地,茫然道:“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我想去医院。”
刚被推开的人又纷纷上前,扶着他坐上了门外的车。
碍于这里还有许多客人在,吕冬青环视了一圈,神色复杂地说:“让诸位见笑了,这次的仪式结束得太过仓促,耽误了大伙的时间,我……”
“吕老,那卷经谶能借我看看么。”邬引玉走了过去,伸手道。
话上说的是“借”,但不论吕冬青答不答应,她都是要看的,这手不能白伸。
吕冬青犹豫了片刻才把锦盒递了出去,问道:“引玉看出了什么端倪?”
“我看过才知。”邬引玉慢声说。
虽然仪式的目的是找吕三胜的魂,但他那魂指不定和封庆双的消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封家人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去。
封鹏起也朝吕冬青走了过去,心神不宁道:“可否让我也看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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