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引玉料想鱼泽芝不认得那跪在吕冬青面前的人,于是侧过头慢吞吞说:“这人您认不得吧,这是吕二,之前因为偷习禁术,差点把吕冬青气病了。吕冬青卧床不起,放狠话说要把他逐出家门。”
“吕二?”鱼泽芝淡声。
“嗯。”邬引玉眸光上瞟,边回忆边说:“其实吕老不是真要赶他走,不过是说来吓唬他的,但偏偏吕二性子又莽又倔,且还很要强,连行李都不带就自个儿走了,说要出去自寻出路。这些年倒听说他在外面捣鼓了不得了的玩意,不少人找他探寻养鬼的法子,这养鬼啊,可是害人害己的事,损阴德的。”
“那他怎么会回来。”鱼泽芝浑不在意,只是顺口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邬引玉兴味盎然地望着,“或许是听说了吕家的事,觉得自己该回来出出力吧。”
吕冬青已经很久没见他这二孙了,当年要不是他硬说要把吕二逐走,说不定吕二还不会走上歪道,他为此自责了许久,后来才渐渐释然。
四年了,这四年里,吕倍诚不曾打回来一个电话,也不在吕家人面前露面,就好像他真的和吕家割席了。
实际上,吕冬青从未有过将他除名的打算。
吕冬青双眼赤红,眸中波澜晃动,已是一副欲泣的样子。
“爷爷。”吕倍诚终于开口,“不孝孙吕倍诚回来了。”
吕冬青消瘦许多的身子往后一晃,差点跌了下去。他的手朝后一撑,握紧了座椅把手上的貔貅,手臂抖得厉害。
吕倍诚慌忙起身去扶,却好似不敢直视吕冬青的眼,眸光微微别开了一些。
“回来好。”吕冬青眼里流出一行苦涩的泪,硬是挤出笑,脸上沟壑般的皱纹一显,将那下淌的泪抿去了,“回来好。”
吕倍诚哑声说:“我、我……打听到了吕家的事,急忙赶了回来,幸好赶上了。”
周围人听得真切,不免窃窃私语一番。
邬引玉不屑道:“吕倍诚做了那么多损阴德的事,他身上业障只多不少,回来帮得了什么,不把因果扯过来就算不错了。”
鱼泽芝不予评价,只道:“现在诵图谶的人有了。”
“也是。”邬引玉一哂。
仪式得掐着时间开始,没等吕倍诚和吕三胜寒暄完,家中就有人把图谶送了过去。
那一宗卷轴放在半臂长的锦盒里,盒上绕是百圈红线,线上穿过繁多古币,用以避免传家之物被鬼祟玷污。
旁边有人递来桃木匕首,吕冬青接过短匕,往盒上比划了几下,亲自解开了绕盒的红绳。
他转而把那根红绳缠到了吕倍诚的脖子上,一边说:“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锦盒一启,门外鞭炮声乍响,围着神坛站立的人纷纷洒出黄纸。
风不知从何而来,卷得纸钱遍天纷飞。
吕冬青亲自把盒里卷轴取出,交到了吕倍诚的手上。
那卷轴足有邬引玉两根小臂那么粗,看起来内容繁多。
吕倍诚捧着卷轴走到檐外,跪地将卷轴放在红地毯上。他猛将一边的轴杆推开,两臂粗的图谶随之一展。
卷上绘有图画,也有文字繁多,念起来必会劳心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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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还在劈啪作响,鱼泽芝捂住了鱼素菡的耳朵。
三十六盏灯闪烁不定,火苗在风中摇摆。
有人自远处扛来木梯一座,那木梯和寻常梯子大有不同,不光是用桃木做的,每一级上还都嵌着寒芒毕露的刀刃,这人要是往上走,脚板不得被刺穿?
邬引玉还挺想知道吕家的图谶会给出怎么的预言,倚着廊柱兴致勃勃道:“鱼老板可要看仔细了,唤魂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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