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不知人究竟是怎么了,抬手摸了摸乔鹤枝的额头,虽有些烫,但也不是不正常的温度,倒像是哭久了又憋在被子里给闷的。
乔鹤枝抽噎了一会儿,眼见自己这番模样定然是见不得人的,却又害怕方俞走,便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拿了下来,侧着脸道:“我没有不舒服……是我对不起你……你、你别不理我。”
他说着便有泪珠子从眼眶里涌出来,实在是觉得丢人,把头埋到了方俞的胸前。
方俞一头雾水,曲着手臂将人抱着,看着怀里的人哭的一抽一抽的,他实在是心疼。
一只手抱着人,另一手又替他顺着头发:“我怎有不理你,你若是想到暮苍小榭同我待在一起,你便告诉我,我也不会不答应。着实是去书房里忙了,没有别的意思。”
“那、那为何都不同我说话?还不是因为今日的事情生气了吗?”
乔鹤枝慢慢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方俞看着发红的鼻尖,闻言才知这是今日的事情引起的祸端,回来他一直想着余唳风在书中的情节,却是忽略了小乔的感受,让他心惊肉跳的没个着落,怕还以为是自己动了怒,他宠溺又无奈道:“我不同你说话也哭啊?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言罢,他又叹了口气:“我的错,你本来也就还是个小孩子,是我不该把你置于一旁让你胡思乱想的,但我真没有生气。”
乔鹤枝闻言垂下了眼睑,睫毛都被眼泪打湿了,他视线都有些模糊:“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方俞长吸了口气:“自然也是有一些生气的,但我也不是气你,我要气也气的是余唳风,他如此行事不端,怎么能怪在你身上,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自来出了这种事情皆是怪罪女子小哥儿不知检点,谁又会去埋怨男子不自守的过错,乔鹤枝听到方俞如此维护他的话忍不住心中一暖,又抬起眸子看他,抽噎了一下解释道:“我对他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小时候也确实是一起长大过几年,可自从他回京后就再未见过,我也不知他去了几年回来如何就跟着了魔一样。”
“我同你成亲以后,就连须臾都未曾想过他,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的。”
两人虽然是默许了心意,却是从未曾实打实的说出这些来,方俞默默听着乔鹤枝的真情流露,他也不由得心中想着今日的事情多问了一句。
“余家高门显贵,余唳风又才华斐然风流倜傥,年纪轻轻便已经任职翰林院,而最难得的是他惦记着你。而我不过是一个穷酸书生,若是时运俱佳尚且中个举人,要不济一辈子都是这般样子了,永远也无法和余家相比,今下还有机会让你选,作为替我保守秘密的答谢,不论你怎么选我都不会责怪。”
乔鹤枝闻言满脸惊慌:“不不,我作何要做这样的选题。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高的,我从未觉得你有不好之处,哪怕……哪怕你是……”
方俞心中动容:“谢谢你知道我是什么还那么喜欢我。我对你的心同你一般,从今往后不管是高官厚禄,亦或者是轻贱平庸,我都只守着你一个人。”
乔鹤枝抿了抿唇,眼眶发热,一把抱住了方俞:“我保证此后再也不会见他,不会同他有来往,素日待在家中少出门,不会让你在生气。”
“我的小乔啊,此事与你无关,不必要用别人的错处来惩罚自己。”方俞回抱着了乔鹤枝的腰,在人的脖子上轻轻蹭了蹭:“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若是一直耿耿于怀,岂不是也叫我难受吗。”
乔鹤枝被方俞搂的被迫扬起下巴:“我都听你的。”
“既都听我的便不许再哭了,瞧把眼睛都哭肿了,明日起来下人看到了笑话。丝雨这丫头也是,不早些来通传。”
方俞朝着屋外唤了一声:“丝雨,去打些热水来。”
屋外头的人听见这话,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这朝两人是和好了,早知如此,她也不必没上没下的在这头干着急这些时辰,不妨早去寻主君来,她笑着往小厨房去。
叫来了热水,方俞给乔鹤枝擦了擦脸,即使是未哭了,那张素白的脸一半还是红的,眼睛也有些迷离。
“时辰也不早了,早些睡了。”
方俞在人的额头上轻轻落了个吻,抱着人一同塞到了被子里。
许是真的哭累了,又卸下了心中的石头,乔鹤枝靠在他怀里,未出一刻钟的时辰便睡着了,却是在梦中也时不时有在吸鼻子的声音。
他悠悠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感情上遇到点事情就哭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得了。他将清清瘦瘦的人抱紧了些,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以后再不叫你为这些事情哭了。”
次日起来,乔鹤枝的眼睛红彤彤的,眼皮肿果然还是发了肿,看着眼睛都不如平时大了。
他捂着眼睛,有些不舒服,嗓子也不痛快,吃早饭都没尽心吃几口。
“别用手去揉,会更严重。”方俞磕碎了煮熟的鸡蛋,剥开壳子吹了吹:“我用鸡蛋给你滚滚就消肿了,没事儿。”
乔鹤枝闻言听话的扬起了下巴,方俞让他靠在自己的臂弯处,用鸡蛋轻轻在眼角周围给他滚了滚。
两人这头还未折腾完,便先进屋来声通传:“主君,外头来了个小厮说有东西要交给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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