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我真想抽我自己,我怎么不问问我以后会不会得艾滋病呢?
不过换个思路想想,得了艾滋病应该就不能娶老婆了吧?我会有一个未婚妻,这是不是就说明我没有中招?
无论如何,我开始期待夏天的到来了。
同时我也想念茉莉,我在梦中也想她,可惜在梦中她总是在我面前隔了一层雾,如果我想再见到她,以一个正常人的姿态见到她,我就必须活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一个星期,我连门都不想出,饿了就打电话给楼下餐馆的老板让他给我送饭上来。我按时吃饭,然后昏天暗地地睡觉,我的身体逐渐开始重新长肉了。
在家里待的这几天,除了当时临走前守宫赊给我的那盒羟考酮之外,我没碰任何的毒品,我已经快要恢复成溜冰前的体重了,身体机能痊愈如初。
接下来的的当务之急,是得赶快想办法把我欠的钱还上才行,两万多块钱,我得加把劲了。
于是我决定走出家门,干起了我的老本行:在火车站附近当扒手偷东西。
盗窃的本领似乎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骨子里了,也许这就是我的过人之处——我是个偷盗天才,我天生就是偷鸡摸狗的专家。许久不偷,但也依旧轻车熟路。
茉莉确实慧眼识珠,在这方面我非常有悟性。
大概花了两三天时间,我凑了几千块钱,打车去守宫的仓库,我要先还一部分。
我用钥匙开了仓库的门,屋里空无一人。
窗外的阳光把空旷的房间照耀得暖洋洋的,一片安详的明黄色,玻璃茶几上有一点残余的可卡因粉末,就像冬日午后街道上快要融化的雪痕一样闪闪发亮。
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用手指把那些残余的小粉末搓到一起去,弓下身子,捏住一个鼻孔。
「啪嗒——哗啦——」就在我准备长吸一口气的时候,里屋突然传来了好几声微小的异响。
这是什么动静?
我心里一紧,放慢脚步走到里屋门口,木门是虚掩着的,我竖起耳朵,隔着门能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响声,像是在翻找着什么东西,仔细听还能听到轻柔的呼吸声。
难道屋里真的进贼了?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来毒贩的仓库里偷东西?
我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过去,齐肩高的铁皮柜子前有一个曼妙的女人背影,带着丝绒花边的暗红色短裙勾勒出她圆润丰满的臀型,随着她两条胳膊翻找东西,浑圆的臀部也跟着轻轻扭动,脚上的漆皮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好啊,居然真是一个女小偷!她一直低着头,完全没察觉门口有人。
我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赶紧憋着笑、蹑手蹑脚地跑到她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猛地搂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紧接着对着她的耳朵大喊一声。
「抓到小偷啦!」
茉莉吓得「哇」地大叫一声,手里的东西都吓掉了,她扭过头推开我,嗔怪地在我胸口上打了一拳。
「你有病啊!我最讨厌别人吓唬我了!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我嬉皮笑脸地看着她,「你连你男人的东西也要偷啊。」
茉莉对我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好偷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了?我就是看抽屉里太乱了帮他收拾一下。」
我抬起一条胳膊放在铁皮柜的台面上,拿手托着脸不说话,只是歪着脑袋看着她。
茉莉也缓和了情绪,面带微笑地上下打量着我。
我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面了。
「我做了一个梦。」
我的天啊!我们两个异口同声说出了这句话!我们瞬间兴奋地睁大眼睛看着对方笑了出来,我们两个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也一模一样!
「你梦到什么了?」
「你先说!」
第二次!第三次!我和茉莉连着三次一起说同样的话!同样的内容,同样的语气!这种默契的感觉,我真是这辈子很难在第二个人身上找到了!
我们笑得前仰后合,这种感觉难以形容,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有一种奇妙的多巴胺在脑中游荡。
我扶着茉莉的肩膀,「你快说,你先说。」
「我梦到你死了。好真实的梦,但是很多细节我记不清了……总之就是一个意外,你突然就死了,但是……那个人一会是你,一会又不是你,有时候会变成另一个人。」说着说着她突然开始自言自语了:「天啊,我说得好乱。算了,你没死,梦都是反的。你呢?你梦到什么了?」「你刚才说……梦都是反的……那你就是我的老婆了。」
「你说什么呢?」
我快速用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和她面对面,我们的鼻尖都碰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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