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鲁国来的,想去云梦山。”邹忌赶紧解释,以免误会。“我也是穷人,想去学艺,还望兄等给些吃的,我好赶路。”
众也这才敌下手里的木棍,锹头等物,聚了过来。友好地拿出食物,让他吃,他们自己也架起柴火,做起了谷饭。
邹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和几个首领似的人物攀谈着。这才发现不远外有许多地洞和矛草屋,男女小孩都居在其中。还有马匹和羊群,河叉里,几只木船停在水面。
邹忌呆了两天,越发喜爱这里的人们。在这,人们没有欺压,没有争掠,男人捕鱼开地,女人放牧烧饭。几位长者分发物品,各户心诚口服。他想着,要是诸侯天下都这样,何需要那些做威做福之人管理,把原本善良的百姓教化成贪婪自私,弱肉强食,尔虞我诈之徒。可这里也不会太平多久,那些王师官兵贵族武甲随时都会把他们捕捉。
这天,邹忌要走,几位长者依依不舍。他们给他带足粮食,换上更厚的衣服送出很远。邹忌心存感激,可身上没有半文,于是解下短剑,送予他们,这才向北走去。
隐约中,他看到一双美丽的眼睛在远处看着自己。
从云梦山脚向上望去,飘渺的云雾缭绕着群峰,山腰的洞门隐约可见。时值春暖花开季节,满山的苍松翠柏,路旁古木奇石。上山的小路沿着山谷盘旋而上,一条清澈的小溪与小路缠绕着从山顶倒挂下来,时缓时急。
太阳照着茂密的松林,山野一片郁郁葱葱。紫红的杜鹃花,泛白的山杏花,以及许许多多叫不出名的细碎花朵,把连绵起伏的云梦山装扮成丰姿绰约的女神。峰与峰之间携手联袂的褶缝都是一条缓缓飘动的山涧,犹如洁白长绢袅袅摇曳。
路旁花红草绿,林间百鸟争鸣。小径峰回路转,平坦处,小溪边,时而可见一汪如镜似鉴的小潭,几只天鹅在水中停下红爪,伸长脖子望着行人,时而发出咯咯的几声欢叫,像是在欢迎主人的到来。
陡峭处,石阶万级,如天梯耸立;小溪化为瀑布,从崖头飞泻而下,在落脚处凿开—个无底的深潭。飞瀑泻落潭中,卷起千堆瑞雪,雪花飞溅在石壁上,雕刻着不朽的奇异画图。
山间景色气象万千奥妙无穷,名山胜地,有如在仙境中行走,心旷神怡。
鬼谷站在鬼谷洞口的石阶上,轻展两臂,吸纳山香,双腿慢曲,前倾后仰,走着阴阳太极之步。他两眼微闭,却能感受到身体五龙灵盛,神明自得。遥遥凌空之中,自己能看得到自己石阶上的游走身形和身边飞泻的瀑布,谷底公孙鞅的草屋和屋前静坐的他,还有山背侧两群羊及乐毅白起俩个玩耍的身影,珠儿和文秀围着饮烟走动的身姿。
这是出关后的新感觉,鬼谷愉悦地任凭神明游走,这一定就是先生说的“从神而化”了。他想走得更远,可总是被云海蚀雾所挡,只能围绕着云梦仙境而动。他再次努力,还是只到了鬼谷崖顶的鬼谷二石上,一种巨大的无形之力将他压向石内,随既便是透明的石镜让他俯瞰着云梦山周边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的修炼还没有到达先生所要求的更高境界,无欲无为。面对诸侯天下一切,他做不到这一点,这应是让他自己大德大贤后才能做到的。而做到大德大贤,摆在面前的却是纷乱的世界,先生不会指点的,要靠自己的智慧。
鬼谷收住气势,稳步站直,睁开双眼,向台阶下走去。
他已有了在这世俗人事里修炼自己到大德大贤的方法,只不过要逐步实践而已。他屈指算了算,点了点了头,倾刻又摇了摇。
看见鬼谷走来,公孙鞅赶紧放下手中的《法经》站起身,长揖一礼。“先生来了!先生快看看我们几人搭建的庐舍!”公孙鞅自豪地指点着。“这是我的,背北朝阳,还装了窗子,遇有风雨,我可取下窗板,庐内炕上读书。”他边说边解下木板,又打开了门。“先生庐内一观!清静温暖。”
鬼谷子看了看,微微一笑,确没评判。
他一指半山一处茅草屋。“那可是白起,乐毅所居?”
公孙鞅笑到。“是那两个小儿所为,我曾建言在此,可他等不听,非要到那险石高处搭起这非房非庐之物,倒是省得力气,只怕禁不得大风。不过先生放心,鞅和珠儿及文秀已替他们想好,不会让他们遭受风雨之侵。先生放心!鞅为长徒,必施于体谅!”
鬼谷指指溪流上游。“那里必是文秀,珠几所居了!走,看一看!也该吃饭了。今日就不用他们送了,我们还要招待客人呢!”
“客人?先生”公孙鞅一头雾水,可看到生已走,只能停下发问,跟了过去。
“先生还未评鞅之庐舍如何?”公孙鞅紧走几步,赶上了鬼谷子。
“身之栖所,顺天承地。心之栖所,天地万物。身心岂能合评!阴阳之变,不定而化,还需斗转星移之后方可以观其微!”
鬼谷子微笑着,他本想说出公孙鞅结庐的缺点,可看着他的得意及对白起,乐毅两人设庐位置的微言,还是想让他自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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