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最初的最初,神话的起点,思念都不曾到达的时空中,存在的最初的光芒……”
配合着圣乐与幻相,这略显抽象的祷文听在众人耳中显得无比庄严宏大,大约五分钟的祷文唱颂完后,白衣主祭在祭坛上一张手,天空中的圣光强度再次增加,这下已经到了小型治疗魔法的光元素密度,祭坛周围观看的一些有小病小痛的人立即被治愈,而即便没病,大家折腾了一个上午的疲累感也是一扫而空。俨如神迹一般,顿时使得下方爆发出震动全城的巨响,而后在白衣主祭的宣布下,下方的军队、贵族一齐跪下,等候的皇族们也开始下车,准备踏上祭坛。
按照规矩,只有皇族才能在此时上祭坛祭祀,而通常来说,等到其余的皇族全都下车,皇帝与皇后两人才会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这次由于亚历克斯王子也属于皇族,而且是外宾,一干皇族却是将走在前方这个荣耀给了他,便在亚历克斯的带领下,包括凯瑟琳在内的四十多人踏着庄严的步子走到那巨型马车旁。片刻后,车帘掀开。
片刻肃穆的沉寂,祭坛周围,密密麻麻是跪满全场的人,军队、平民、奴隶、贵族在这一刻都俯身拜倒,等待着那副车帘的掀起,至高无上的帝王出现。按照以前光神祭的习惯,每年的这个时候,穿着神殿赐予的黄金甲冑,布兰特大帝会以无比威严的步伐走出来,身上金光流转,被催发到最高点的“王甲龙身”的力量足以另周围十余米内的人呼吸困难,然而到了这次,却有些不同。
帘子掀开了一些,然而就那样停在了半空,内里响起一阵古怪的声音,车前的亚历克斯王子保持着恭迎的姿势,一秒、两秒……反常的十秒钟之后,一件物体从车帘下飞了出来,“啪哒”一声,落在马车前方的地上。
带着鲜血,那是一具残破的尸体。
仅剩下半截的尸体,由于头颅尚且完整,一些皇族都能认出这人来,尽管在政治舞台上并没有太多的活动,然而身到中年,却依旧保持着雍容美丽的外表,眼前的这具尸体,赫然便是当今阿特罗卡的皇后罗塞莉·桑切斯。此刻的她仅仅剩下了半具尸体,由左手手肘斜拉向下,身体被不规则地撕裂,右边的乳房尚且完整,左乳却已经完全不见,从那敞开的体腔看去,鲜血、杂乱的内脏、脊骨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几名皇族女性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捂住了嘴。几乎当场便要吐出来,马车侧前方的亚历克斯王子反应极快,陡然站直了身子,向旁边飞身跃出,也恰恰躲开了从车内冲出地那团金光。
确切说来,那应该是金红相间的光团,刹那间,犹如洪流一般的冲上祭坛,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首先与祭坛二层上准备迎接的那尊巨大盔甲人来了一次正面的碰撞。
“铛——”
“轰——”
犹如晨钟一般嘹亮的巨大声响,随后,那穿着沉重盔甲的巨人就这样被一击飞出,整个身体几乎嵌入了那由最坚固岩石砌成的祭坛侧壁。由于祭坛的建造讲究庄严,本就做了回音、扩大地设置,这两声巨响顿时便扩散开去,响彻广场久久不息。而后。在人们惊骇的目光之下,帝都的光神祭坛上便赫然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令人震惊的事件。
身穿属于帝王地黄金甲冑,陡然扩散开来的猩红血雾中,一名身体覆盖红鳞。头上
羊般曲角的血魇恶魔在那最神圣的祭坛上张开了巨大然间,发出震彻云天的恐怖咆哮!
骚乱声隐隐传来的时候。房间里。男子坐起了上半身。
头发依旧蓬乱。在以往常常带着生机与戏谑的眼中却有些迷惘地波动,无法清楚自己所做的是对还是错。以往类似“做了之后想再多也没用”这样的洒脱论调似乎也无法再使心灵宁静下来,背靠着墙,他默默地望着房间地另一侧。床铺内侧趴睡地女子一只手下意识地抓着他地右臂,红发铺散开来,露出光洁的裸背。
房间之外,隐隐地骚动声在持续,下午惫懒的日光透过窗棂射进房内一丝半缕。他望着那光芒中不断飞散的灰尘静静地发呆,俄顷,掀开被子,右臂上的手却猛地一紧。
“怎么了?”
依旧是趴睡的女子,可以清楚地看到与床铺重重挤压变形的乳房形状,她抬起头,将下巴搁在枕头上,淡淡地问着。脸上依稀还能看见泪痕,那整个枕头大概都已经湿透了吧。
“不知道,大概是哪里起火了吧。”
同样淡然的回答,他掰开女子紧捏的手指,进了浴室。
不久之后,他穿着崭新的衣服从里面出来,女子正赤身裸体地坐在床沿,目光直直地望着他,看起来像是三天没有休息过的憔悴模样,毫不在乎地向他展示出整具婀娜的身躯,连同双腿间那已然凝结的猩红。
“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干什么?”回复了一贯玩世不恭的样子,乱发男子侧了侧头,若无其事地将桌子上的两把刀拿起来,“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一向缠着我以为是对我好吗?但我只觉得烦而已,你现在了解这一点了吗?”
“你不是这样的人……”凄然地摇了摇头,“你心里倒底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啊,不该插手的我不会去做,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
“你脑子秀逗啦!”菲利克斯皱了皱眉,“你到底算是我什么人?不过是曾经救过我一次而已,你以为就可以要求我做这做那甚至要求我喜欢上你吗?做什么事都自以为是不懂分寸我忍你很久了,行,你想跟我上床我跟你上,我现在也不想像个无赖那样说是谁占了便宜,但是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与你有任何瓜葛,当然……除非你想把那条命要回去。”
“我不是……”
“你现在想要吗?”猛地拔出一柄刀来,反手递了过去,“你想要我马上给你,但是你救的只是我的一条命,不是我的人生,所以如果你想要的是我的人生……不可能。”
怔怔的,红发女子那双大眼睛里逐渐失去神采,对望好久,菲利克斯点了点头:“暂时不想要是吧?那么先欠着,想要的时候直接过来拿,大家朋友一场,你会发现我很体贴,既然你不愿意从我的面前消失,呵,我走。”
门打开了,随后碰的关上。“锵”的一声,双刀插回后背。长长的走廊之中,他收敛了满脸的笑容,目光开始变得锐利。
抱歉了,假如……还有机会相见……
……
傍晚时分,她洗过了澡,穿好衣服,剪下被血染红的那一小块被单,环顾四周,脑中一片空白。
回忆着四年前与他相识、相处的那段日子,玩乐、笑容,开心与悲伤,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呢?是因为自己触及了他心中那块禁忌的区域吗?应该不是的,他并非那样的人,如果是认定的朋友,即使触碰到了他的伤口,他也做不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来,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他将要面对什么?
属于黑暗世界中的她,无比明白在生死相搏中朋友受到威胁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然而相识四年,相处一共有九个多月,自己曾经见过他很多次的战斗,即使双方有着怎样悬殊的战力,他都是一如既往地带着那种玩世不恭的可恶笑容,调侃一番,然后在最精确的计算下取得胜利,四年前已经是那样,如今的他,还会有什么需要畏惧的东西吗?
还是说,自己真的缠得他烦了……
纠缠在心中一个下午的想法没有结果,将染血的布片收回怀里,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门,到了下面的旅店大厅时,才发现情况有些奇怪,喧闹声远远近近的传来,门外的道路上不时有军队经过,偶尔,城市的某处便传来示警的号角声。
“老、老板?出什么事了。”
“啊,这位小姐,您、您还不知道吗?”耳中那老板的语音也有些异常,回头看去,才发现这位已经有些年纪的老人几乎便是焦急得要哭出声来,倒也奇怪,事情又没波及到这里,一般来说,有热闹可看,这些平民不是该表现出比较兴奋的神情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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