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
“那么,以后你就叫风月吧,白毛小狐狸。”他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搂进怀中。
于是,被美色迷惑的她没能看到所谓天人背地里露出的坏笑,一失足成千古恨,没有任何反抗就心甘情愿变成了某白衣俊男的使役妖。
一起的时光是那么短暂而幸福,也足以让风月彻底明白了主人的恶劣性格,好吧,谁叫她遇人不淑,一头栽了进去,连余地都没留下。
比如,他总是喜欢强迫她露出尾巴,拿在手心细细抚摸,美曰其名交流感情,完全不顾他的小狐狸早已羞红了脸,坐立难安。更有甚者,他趁着她不注意,悄悄在她尾根处的敏感部位挠一下,害的她浑身酥麻,毛绒绒的耳朵都不自觉竖了起来。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满足地揉着她的耳朵,将她抱紧,喃喃低语,“我可爱的风月……”,轻微地仿佛是在叹息。
只要这样一句话,她满腔怒意就会陡然消失殆尽,就这么静静地靠着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夕阳西下,倾听着潺潺的水声,缓缓入眠,最终会被他哭笑不得的抱怨惊醒,“怎么又睡着了?罚你给我抓鱼去!”
可怜的风月只好在黑漆漆的溪流间,忙到浑身湿透才能休息。
有时候,他会半开玩笑地说,“要是风月能永远都这么又弱又笨就好了,被我欺负都不知道生气,多有意思。”
而她总是会给他一个大白眼,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在腹诽,半天之后咬牙切齿下定决心下一次绝不能让他得逞,不过,她的决心永远不会停留超过半柱香的时间。
直到那一天,他离开之时,她才明白他那句话中的真实含义。
“原以为又弱又笨的风月才能完全属于我,不会被任何人抢走,也不会离开我。”他忧伤地叹息,“不过,即使是这样,终究还是敌不过命。”他顿了一下,声音缓慢而悠长,“你自由了,风月。”
阳光满满的午后,山谷间弥漫着雾气,弹指之间,熟悉的音容笑貌变成了过往。寂寞再次笼罩,不久化成了山风,飞扬起衣裾,却抹不去茫然。
明明已经习惯了孓然一身,却因为这个不知所以然的插曲,终于再也回不到从前。既然后路已断,只能向前走了。如果,他没有办法留在这里,那么,就让她去追随吧。
但是,她的决定却还是没能让他们回到往昔,等回过神来的时,她的手已经沾满鲜血,而他,则拼了命,才带着失神的小家伙逃离追兵。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白雪皑皑的山颠,他绝望地低语,殷红的血在他的白衣上绽放阴冷的笑颜。
她依然是摇头,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带着小小的担心和不确定,却并不害怕。
“算了。”他苦笑,“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不能怪你。”
他闭了闭眼,张开时似乎恢复了往常,笑得云淡风情,“风月,把尾巴露出来,让我揉揉。”
这一回,她没有任何抗拒。
不多时,那条蓬松的尾巴已经握在了他的掌间,只是,他没有向以前那样漫不经心地把玩,而是凑到了唇边,低头埋了进去。
她一个激灵,全身都僵直了,完全无法思考。
就在她迷糊的期间,他已松开了手,然后,将那修长有力的玉指卡在了她的喉间。
“对不起,风月,但是我,实在不能容忍你死在别人手上,如果结局无法改变,至少,让我来背负这个罪。”
她的喉咙被抵住,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咯咯”的轻响,纯净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怨恨,直直地看着近如咫尺的俊美脸庞,那张总是洋溢着恶作剧般笑容的脸,如今已被悲哀覆满。
“跟了我这样一个没用的主人,你也一定觉得不甘心、觉得后悔吧,但这已经我所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他的手指在发力,渐渐锁紧。
她依旧明眸微抬,一点都不挣扎,似是早就明白一切。
“把我忘了吧。”他浅笑低语,指节突然用力,白皙的颈项发出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总有一天,他会亲自来承受这份罪孽,为了只属于他的风月,他甘之如饴。
她张口,想要说话,却最终失去了意识。
我是一只离群的野狼,不是狐狸。这句一直想辩解的话,在最后一刻,却依旧卡在心底,没能说出口。
阴霾的天空露出一个豁口,银色的月光就这么直直地照射下来,可在距离地面很近的地方被硬生生挡住了。
那是一个巨大的影子,比身为龙王的俱梨伽罗还要大上许多。
“想起过去了吗?”黑影只是低声道,却使得临近的树林都抖了几下,哗哗地往下开始飘积雪。
“不。”风织缓缓摇了摇头,脸上微笑依然轻松,“全忘了。”
“那就好。”黑影晃动起巨大的身躯,虎视眈眈注视着前方,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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