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风织很有些担心会不小心说漏嘴,好在伤口检查终于结束了。
“初步判定是尖锐物品刺破心脏至死,脸上的伤口出血较少,恐怕是死后才把眼睛挖出来的。”风织低头在地上搜索起来,不一会儿便有所发现,“我想,应该就是这把裁纸刀吧。”她掏出手绢,跪在地上,摸索了片刻,起身的时候,洁白的手绢里已经躺着一把金色的小刀,刀刃上血迹斑斑,刀柄上有一个圆形的纹章,看上去有点像秋海棠。
“这个是姬宫家族的纹章。”高岛似乎对此很了解,瞄了一眼就脱口而出。
“是么?”风织轻手轻脚放了下来,又接着道,“死亡时间我估测得不是很准确,只能说西原美嘉死了已经有5小时以上了,还是待会儿问问医生吧。”她在医学院的时候出于一时兴起,旁听过这方面的专业课,但再怎么说也只是半瓶水的容量罢了。
高岛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早晨7点半,这么说西原美嘉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半夜2点半之前了?”
“大体上就是这样吧,很利索的犯案手法,看创口的切面就知道了,很整齐呢。”风织掏出纸巾,擦了擦手,“不过总有个地方觉得不太对劲呢。”
“是哪里?”高岛追问。
风织想了想,又走回尸体边,拉开衣襟指着伤口说,“你看这里。”
和习以为常的某人不同,高岛弘辉虽然是个大男人可还是被触目惊心的创口震撼到了,好半天才适应过来,能够正眼面对。
左乳下方有一道约三厘米的刺伤,初看之下并没有什么特别,可在风织的指引下,高岛终于看出了点明堂。
创口的两面确实很平滑,不过正中好像有被锥子一样的利器刺过的痕迹,埋在褐色的血块之中,要不是风织很有胆量地掰开了一点,根本看不出来。
虽然可以避开了头部,视觉接触到伤口的一瞬,高岛还是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连带胸闷想呕吐,三步两步冲到窗边,深吸了几口气才缓和过来,不过他的脸色还是有些发青罢了。
“林小姐的胆识真是让人佩服。”高岛感叹,听上去怪怪的,不知道算是讽刺还是赞扬。
风织惊觉自己又做过头了,只好打哈哈继续装傻,“过奖了。”
“那么转回刚才的话题,这个尖锥形的伤口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呢?”高岛咳嗽了一下,问。
“这正是需要解开的迷题。”风织踱着步,边走边沉思起来。
只一小会儿,高岛就打断了沉寂,“你说会不会是这样。”他似乎是灵光一现,边整理着思路边慢慢道来,“会不会是犯人先不知用了什么利器刺了死者的心脏,但是由于某种不明原因不能让人发觉到是什么凶器,才事后补上了一刀呢?”
“可是这样看来又有地方说不通呢。这起案件从死者的死状来看毫无疑问和姬宫武先生的死亡有着密切联系,可以算是连续的布局杀人吧。要真是如此,犯人一定一开始就准备好了作案方法和凶器,有必要事后再做出这种很容易被看穿的掩饰吗?”风织走到桌边,拿起被手绢包着的裁纸刀,“况且这样一把小刀也足以致人死地,若最初就以此为凶器,只要注意不留下指纹,光凭目前的证据,谁也发现不了真凶吧。”
“确实是有些说不通呢。”高岛左手抵着下巴,喃喃道。
两人沉默了片刻,都没有答案。
“总之,还是先下楼去和大家说明一下情况吧,有些事情还要问一下。”风织摸着自己的肚子,“而且,我也饿了。”
“啊,正抱歉。”高岛这才完全想起来眼前的女孩是刚被人从床上叫醒,不由感到一丝歉意,“你先去洗漱一下,我跟冢本先生说一下让他开饭。”
“嗯,麻烦你了。”风织摆了摆手,软趴趴地走出门外,走下楼梯的时候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唔,好困啊。
六十回
当风织终于整装完毕,兴冲冲下到饭厅之时,其他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当然,也包括一大早就行踪不明的医生。
邑辉从来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即使面对诸多或明或暗的逼问也仍然是悠然自得,让人咬牙切齿确找不到突破的要领。
风织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倒是什么都没说。其他人大都正襟危坐,最多喝两口茶,虽然面对丰盛的早餐,但经历了这样的惨事,胃口再好的人都没了食欲了吧。在这种局面下,也只有神经强大到登峰造极的某人,才会无视异样的目光,趁着别人高谈阔论的机会,低头一口气解决好几份吐司、香肠以及煎蛋。
虽然邑辉碍于自己一贯的良好形象,对于众人的质问大都迂回温宛地回答了,但对于某些太过分的家伙还是要好好回敬过去的,特别是那些非常不识相的人,有必要给他们点教训。
“姬宫先生,”医生的眼睛微眯,隐约流露出一丝冷咧,“比起对我早上的行踪刨根问底,您是不是应该对西原小姐的事更加关心一点呢?她可是您女友的姑姑呢,而且未来还有攀亲的可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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