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倘若爱你至深,为何会吃掉你的内丹,你可知你已没有几日可活了?”云奏见女童面色发白,火上浇油地道,“他为何不像当初一般,将自己的内丹予你吃?他许是盼着你早些死的,这样他便不用日日夜夜地对着你。他将你留在身畔,不过是因为你是件用得称手的工具而已。”
云奏此言字字诛心,女童身体发颤,冲到了蟾蜍精面前,继而伏在了蟾蜍精身上,问道:“夫君,你可是爱我至深?”
蟾蜍精眼下心口被戳了两个血窟窿,又被云奏打了一掌,身下的野草早已被他染红了。
但他乃是修行了百年的妖怪,又得了水草精的大半内丹,自是不会这般容易便断了生机。
他一扯唇角,深情地道:“我爱你至深,娘子,你若能将眼前这俞阳杀了,我会更爱你。”
他心知女童杀不了叶长遥、云奏,但要杀一个俞阳仍是有可能的,他便可趁这个时机逃跑。
他虽被叶长遥断了双腕双足的筋脉,他的内丹亦被叶长遥震碎了,但不至于动弹不得,他现下不过是在做戏罢了。
女童应声一掌拍在了俞阳的手腕上,从俞阳手中夺过剑来。
俞阳沉溺在伤心之中,猝不及防,他反应过来时,已不及闪避了。
女童眼见自己将要得手,满面笑意,然而,剑尖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地化作了铁屑。
那铁屑又纷纷暴起,侵入了她的四肢。
她转瞬瘫软在了地上,本能地去看自己的夫君,夫君竟已不在原地了,她抬首一望,夫君的背影半没在了方才俞知县等人藏身的半人高的野草中。
却原来,她于她夫君而言,仅仅是一枚弃子,一如云奏所言,往日的甜言蜜语尽是虚假。
但夫君能顺利逃走便好。
她忍受着痛楚,看着夫君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又安慰又难受。
没想到,她的夫君居然在下一瞬倒了下去,凶器是一支玉簪子,而凶手是俞阳。
她见夫君无半点动静,便知夫君已然身死,转而盯着不远处的俞阳,恶意地道:“你可知你那林小姐虽然总是待你冷言冷语,但却已亲手绣了自己的嫁衣以及鸳鸯被,只待你寻媒婆上门提亲了?”
俞阳怒不可遏,冲到蟾蜍精面前,拔起嵌入了蟾蜍精后脑勺的那玉簪子,一次又一次地将玉簪子刺入蟾蜍精的身体。
身体不知被刺了几个血窟窿,蟾蜍精想杀了俞阳,想逃出生天,但除了无谓的挣扎,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明白自己现下的模样显然较一直受他歧视的同类更要丑陋。
他修行百年,竟是落得了这个下场。
肮脏的鲜血不断地溅起,污了俞阳的面容。
他原以为这玉簪子是林小姐不小心落下的,现下向来,应是林小姐特意留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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