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阳在她室友们起哄时,趁她不注意,打横捞起她抱在怀里,在宋怡然惊讶愣怔之时,对她室友们笑道:「拍吧,她最近肉好像多了点,这么大太阳,热得我要抱不动了」「什么!我最近这么辛苦……」她嗔怪地打了他好几下,意识到自己这幅娇里娇气的样子被室友们看去了之后,讪讪收手,脸上却克制不住笑意,对着手机镜头粲然一笑,幸福可爱的模样羡煞旁人。正式收拾完毕行李、离开大学的那天,宋怡然听见青葱枝丫上的啁啾鸟声,细细听起来,这些校园里的鸟雀好似在为他们这一届学子的离开而放声歌唱送行。与室友说再见的时候,宋怡然还是有些伤感。倒是在大学里,她不用费尽心思伪装,光明正大与陈沐阳谈恋爱,一起为了留在这儿辛苦拼搏。可大学四年时光终究是岁月长河里的一注流水,终会缓缓流失。宋怡然除了临走时与她们各自拥抱并祝福之外,撇过头只能黯然叹息一声:「毕业了啊」寝室区大门挂着红色的条幅,「饮水思源,母校情深」八个大字醒目地印在上方。宋怡然凝望了许久,不舍地拍下最后一张离校前的照片,美好浪漫的大学时光就此定格。:姑苏行趁着七月前的空闲,他们抓住大学生活的尾巴,规划了一趟毕业旅行。六月的清晨依旧薄雾蒙蒙,初阳拨开雾气,将温暖的阳光撒向大地,也是此时,陈沐阳与宋怡然牵着手坐上了去苏州的高铁。轨道碰撞的声音与报站的温柔女声回响在耳边,尚有些困倦的两人互枕着打盹儿,陈沐阳不时醒来看一眼前面报站屏上的信息,宋怡然被小幅度的动静给弄醒之后,迷糊地枕在他肩上,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打盹。到达苏州站时已上午九点多,六月的黄梅天给江南地区带去闷热的湿气。宋怡然戴了一顶凉帽,穿着米白色连衣裙,小步小步跟在陈沐阳后头,看他一边时不时查看手机地图,一边又牵着她行走在苏州火车站的人潮里。坐车到达民宿后,宋怡然颇为骄傲地向他炫耀道:「你看,我订的这个民宿还不错吧」他笑了笑:「很好」民宿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格,它坐落在一个静谧的街巷中,外面是白墙黛瓦,里面是装修精致的中式家居,折射出古典淡雅的氛围。柔煦的阳光从古朴的雕花窗棂里透进来,在深色木质地板上映照出窗棂的影子,旅人的脚踏过这些光影时,就像漫步在虚幻柔美的花道上。推开窗去,便能瞧见不远处饱经风霜的石桥,石桥下方则是缓缓流淌的狭窄河道,河道上时有船家撑着乌篷船徐徐驶过。
河岸两边是一户户人家,楼房下方浸泡在清澈的流水中,横生的青苔像蜿蜒曲折的脉络一样覆盖在底部的砖块上。民宿房间里挂着几幅吴门烟水的写意画,淡淡的熏香萦绕在周围。屋外有一个很大的阳台,透过改造过的玻璃可以依稀眺望远处一排排鳞次栉比的房屋,人字结构屋顶上的一片片青瓦好像鱼鳞一样整齐地排列着。宋怡然好奇地靠在门边往下张望着深巷里缓慢信步的人们,河岸对面有人拿着叉杆晾晒衣服,有人挥着蒲扇躺在竹榻上小憩,也有挥汗如雨的生意人正卖力地吆喝。这里的清幽平实,让她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开着窗也好似能闻到专属于这座江南小城的甘甜清香,其中还混杂了黄梅天的潮霉味道。在她沉迷之际,一只手掌带着火热的温度搂住她的腰肢。陈沐阳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同她一起欣赏这秀美的风景。他嘴里呵出来的热气痒痒地吹在她脖子附近,她「咯咯」地轻笑,无虑的笑声挥散了空气中的潮味。*********在苏州城里的这几天避世生活里,他们游览了几座著名的苏州园林,又穿梭在小镇街市里悠闲地消磨时光。宋怡然嗜甜,尝遍了深巷附近的小店后,松软可口的芡实糕是她这几天的新宠。陈沐阳一直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爱吃甜食,她随口说道:「哎,这么辛苦,当然多吃点甜的啦」「辛苦?」正专心啃着软糕的宋怡然反应过来,看他一脸的打探,笑道:「学习啊,工作啊,多辛苦啊,以后我还要养你咧」那卖芡实糕的老板娘听了这话,看热闹一样地瞅了他们好几眼,努力压抑着上扬的嘴角。陈沐阳察觉到了老板娘的视线,羞赧地脸红了,他无奈地轻轻戳了戳她的脑门,嘴里吐出一个字:「屁」「哎,你又说脏话啦?等等我啊——」他笑着反问:「这算脏话?」「干吗?你以为那老板娘会把你当成小白脸吗?你的肤色就不像,而且我也不像富婆,嘿嘿」「你欠揍?」在去拙政园的路上,宋怡然看中了一把油纸伞,陈沐阳二话不说帮她买了,她高兴地撑起崭新光亮的油纸伞,踏着碎步往前小跑着。陈沐阳在后面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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