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谢晏正来到位于灵山城闹市的一家客栈投宿。
夜里,谢晏站立窗前,久久不曾离去。月色如华,一弯新月挂在夜空里,如水银般的月光星星点点流泻,洒下明明晃晃的银光。
谢晏望着迷蒙的夜色陷入沉思:自那日云仙山救下阿橙,已过去两日。当日谢晏命官差沿着云仙山,顺着河流搜寻了两天两夜,依然不见沈云禾的踪迹。
当那镇守来报时,见谢晏一副焦急担忧的神情,他想着该怎么说才不会引起这位世子勃然大怒。镇守虽不知所搜寻之人是何人,可从谢晏紧张急切的表情可以看出,此女子在世子心里一定占有重要位置。
镇守大人终于小心翼翼开口:“世子,差役们搜了两天无果,恐怕凶多吉少……”
“住口!继续给我搜!”谢晏怒喝道,双眼猩红死死地盯着镇守,镇守生怕谢晏那恐怕的眼神将自己烧出个洞来,连连称“是”倒退着出去。
镇守大人派官差继续寻找沈云禾的下落,却依然一无所获。谢晏想着如果沈云禾顺流而下,这些村庄、城镇,便成为沈云禾漂流的必经之地。想着这些地方沈云禾也许来过,也许不曾来,想到沈云禾也许不在这世上,心口那蚀骨的痛如被啃食般,让他顿感呼吸困难。
谢晏闭上双眼,一手扶额,良久不动。一滴清泪从眼角悄悄滑落,一阵夜风吹过,将泪珠吹散,却吹不散他那微微隆起的眉弯。
日转星移,当晨间第一道曦光洒在窗前,谢晏便醒来了。他穿着素白里衣,从榻上下来,穿好外衣,转眼间一切收拾妥当。他脸上又恢复了一贯淡漠、疏离的神情,仿佛夜里那个情深难以自抑的男子另有其人。
他依然没有放弃寻找沈云禾的下落,忽然传来“叩叩”两声轻响,谢晏朗声道:“进来。”
随后进来一个身着劲衣的身影,正是暗羽。
“世子!”暗羽拱手恭敬道。
“嗯,走!”谢晏拿起桌上宝剑,迈出房门,大踏步离去。
二人在客栈一楼草草用过早饭后,分头行动。
他们此刻来到的地方正是灵山城,灵山城土地辽阔,人口密集,寻人比登天还难。
谢晏准备到当地的衙门,命官差一起寻找。
一会儿,一群官差浩浩荡荡出了衙门,手里持着谢晏给的画像,在城中开始搜寻。
谢晏边走边想,如果沈云禾还活着,势必受了伤,受伤了肯定要找大夫看病,就算她自己是大夫,不用另外找大夫,但是最起码受伤了,得买草药吧?
这样想着,心思一动,命一部分官差往城中各药铺寻去,谢晏也跟着去往各药铺。
在一处药铺搜寻时,一个匈奴女子引起谢晏的注意。谢晏见那匈奴女子梳着一根长长的辫子,只用一块粗布方巾扎在发尾。她手里拿着药方,用一口生硬的汉语和掌柜费劲地交流。
据谢晏所知,匈奴人看病不像中原大夫那样写方子,他们生病时主要依靠传统的经验疗法和巫医结合的方式。
此刻,匈奴女仆抱着抓好的药出了门。谢晏依然在沉思:这匈奴女子此刻持着药方来买药,显然是中原大夫写好方子,让她来抓药。
中原大夫?谢晏猛地一激灵,他走上前,拿起桌上的药方仔细看起来。
纸上的字迹娟秀工整,无比熟悉。谢晏一颗心“咚咚”如擂鼓般跳动,他颤抖着手放下药方,飞快地追至门口。
暗羽见状,忙问:“世子,可是有下落?”
谢晏边走边道:“走,跟着前面那匈奴女仆!”
暗羽点头,主仆二人一路尾随女仆来到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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