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敢的,这本来就是我所想,学武功,当个闯荡江湖的侠客,zì yóu自在,无所拘束,那有多好!比我现在整rì被人关在书房出不来,憋屈在里面强的多了。爹,我要跟我师父一样,靠一身武功去闯荡江湖,做个顶天立地,威风凛凛的大侠客给人瞧瞧!”
“当侠客?”李雪岑冷哼一声,瞧向儿子,反问道:“你以为侠客有那么好当的?自己堪比你师父,可是你的本事能耐比得过你师父么?你现在的武功能比得上你师父吗?”
李观鱼听父亲反问,一时说不出什么来。
“哼,整rì胡思乱想,白rì做梦,什么闯荡江湖,当顶天立地的侠客,全都是胡言乱语。你师父刘风尘有那个本事,那是他在江湖上闯荡了多年才能成为一个有名侠客,岂是别的人随随便便就能行的?你瞧瞧你,年纪轻轻,无名无份,无所无能,自己闯荡江湖一个人喝西北风去?只怪我当初一时大意让你学了这么多没用的武功,反而耽误了如今的读书,考不上功名,可惜现在悔之晚矣。我告诉你,rì后你不能再跟我学武,整rì胡思乱想这些没用的东西,全部给我休了那些邪门歪道的念头,在家一心一意读书,rì后考取功名才是你的正途!”
“考功名,考功名,一天到晚就是考功名!”李观鱼不满道:“爹,你整rì跟我说读书考功名,我就不知道考中那些功名有什么用,读书人不都是一朝寒窗为科举,谁愿意真正的读书。你瞧我给你做的那首诗里面,十年苦寒窗,不见读书人,难道说的是假的?自古书生出考举,十年寒窗苦读都只为了科举功名,可是等到度过了这十年寒窗苦读,还有几个人仍然坚持在读书?考中了的,都去做官无人读书,没考中的,都去干别的谋生也没人再读书,就我自己读了十年的书,如今还要苦读挨rì,从头再来。我实在忍不下去,你让我读书,好不如拿刀杀了我!”
“混账!”李雪岑听了儿子的话,气得浑身有些微微发抖,“你,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李观鱼还是顶嘴,瞧着父亲不认输,又道:“你要让我读书,还不如直接拿刀杀了我!”
李雪岑愤怒之下怒斥儿子,没想到儿子不服开口还击顶撞,引得他更是勃然大怒,再也忍耐不住,要拿出家法责打儿子,旁边家人见到动静闹大连忙过来劝自家老爷,可是李雪岑气怒之极,非要怒打儿子不可,一时间就连府上的家人也劝阻不住,李观鱼见到情势不妙不敢再逗留,立刻撒腿就跑,溜之大吉了。最终被父亲赶出家门,责令他如果不答应从此断绝学武,用心好好读书,便不能回到李家来。
三次科考失败不仅彻底断绝了李观鱼读书入仕前途希望,也断裂了和李雪岑父子两人关系,让父子二人的感情跌落至谷底。
李雪岑大怒下,将不争气的儿子赶出家门。
可是李观鱼何尝心里就痛快,他为了逃避读书,免于父亲的怒斥责打,便从此时常不回家,游荡在外喝酒寻乐,意志消沉,不仅连读书就连学武都受到了影响。
李雪岑见儿子这般不争气,又气又怒,无可奈何,自己这个儿子本来从小聪慧伶俐,能懂好学,李雪岑对他寄予了莫大的厚望,希望儿子有朝一rì能够像自己一样科考做官,干出事业振兴家门,让李家重新兴旺发达起来。可是如今瞧到这个儿子整rì游荡在外,懒散堕落的样子,更是痛心愤恨,对儿子没有好脸sè,父子间的矛盾裂痕越来越深,难以弥补。
………【第十九章 往事似雾太匆匆(一)】………
这一年,到了隆冬时节。
冬季到来,大雪严寒,冷风吹卷起的雪花飘荡四处,街头巷道上的积雪足足有一尺多厚,大街上行人稀少,偶尔也只有一辆马车在风雪中车轮轧着厚雪摩擦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冒雪前行而过,萧萧寒寒。
武昌城西的一条官道大街,有一家悦来酒馆,乃是李观鱼平rì喜欢去的地方。这家酒馆虽说并不是城内有名的大酒楼,但是也建筑两层木式小楼,紧挨大街道的一条胡同巷子口,地理位置不错,此时积雪厚厚覆盖的木板阁楼顶层,一个烟筒竖直立着,洁白的雪掩映着烟筒口焦黑的方砖,黑白交杂,被烟筒口徐徐冒出的白热蒸气融化的雪水,流到烟筒下面覆盖的积雪上,被冷风一吹又化成累累冰柱,冻结在那里。
相比较外面的严寒酷冷,酒馆之内却是热气腾腾,温暖如chūn,不时传来欢声笑语,此时酒馆内的一个小雅间之内,彩sè屏风遮挡,焦炭火盆置于其中,散发出旺旺的火焰,一阵喝酒猜拳之声,四五人围坐在桌旁喝酒吃菜,尽情享乐,谈天说地,聊的兴起。
坐在其中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上身穿着青sè棉衫,外罩紫稠襟服马褂,下身蓝灰相间棉裤衣摆,腰系宝蓝丝带,全身打扮甚是得体,面目五官端正,眉梁高挺,双目清澈有神,猛一看倒是相貌清俊,神气实在,全身透露出一股少有的年轻人勃勃生气,正是李观鱼。
虽然生得青chūn俊朗,但是眉宇间似乎总绕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愁sè。
他自从连续参加科考失败,渐渐心灰意冷之后,便干脆不再读书,中断考举仕途,学武也耽误了下来,平时无所事事就寻人一起在外寻欢作乐,喝酒逍遥,混荡度rì。
不过自从当初拜刘风尘学武之后,这些年来他的武艺却rì渐jīng进,甚为出sè;远近闻名,少有人能够与之相比。读书入仕的前途虽然没能实现,可是他的武功修为越来越强,好歹算是一个补偿,能够拥有这一身傲人的武功自然也令不少人羡慕,甚为难得,可是由于没有完成父亲的期盼,父子两人之间矛盾rì深,却始终令他心里不得完全痛快舒畅。
虽然他父亲李雪岑落官在家多年,家境不比当初,不过仗着李雪岑以前在湖北的威望和积蓄,纵然比不上那些达官显贵,李家如今的家境在武昌也还算上等富裕人家,名门高第,加上李观鱼年轻学武心xìng热衷四处交友,仗着武艺游历在武昌一带也结交了不少人,平时无事就聚在酒馆喝酒寻乐,消磨打发时间。
这一rì酒过之后,李观鱼辞别好友,醉醺醺间带着一名家仆随从转身向门外走去回家,脚步刚刚迈出门,一离开酒馆内的温暖环境,外面肆意的冷寒风雪就迎面扑来。
他刚走了几步,这时忽然瞧到小巷不远处雪堆之中似乎有人趴在地面,不由好奇,心想在这般冰冷的天地谁还能趴在外面的雪堆里面,好奇之下便走到那里仔细瞧去,见到原来在雪地里是一个年轻女子,等他瞧清楚不由微微一惊,见那女子外面身穿一身深绿sè裘毛绸衫,下身黑sè棉裙,头发留到肩背却是散乱着,上面斜斜插着一支头簪,俯身低卧雪地,身边白sè雪地中映照着一片深sè血迹,鲜红的血和洁白的雪相映一起,显得异常刺眼耀目。
他不由大奇,见到这个女子身穿衣衫倒是有些不似寻常普通人家,不知为何会受伤在这里无人理会,现在风雪肆虐,冰冷酷寒,这样一个弱女子呆在这里早晚也会冻毙,他想到这里怜悯生出,便走过去伸手轻轻扶起那女子,仰面朝上露出她的面容。
只见她生得面目秀丽,鼻尖挺巧,身形娇蕊瑟瑟,虽然此时脸sè苍白,形相落魄,不过样貌显得妩媚动人,竟然姿容上佳,丽sè少有,瞧她的样子打扮绝不似一般的普通家寻常女子。
李观鱼伸手摸了摸她手,发觉冰凉,几近僵硬,显然呆在这里时间不短,这时低头向下瞧到她腰部有一道伤痕,似是被尖锐利器划伤,伤口鲜血已经冻僵凝结于创口处,地面流下的那一大片血迹自然是从她身上流出。他吃惊之余,不知为何这个女子会在这里受了伤,便伸手在她鼻端轻轻一探,发觉还略微有些气息,似乎还未死去,立即一喜,对跟随的家人道:“福海,你帮我扶起来这个女子,她一个人倒在这里无人理会,xìng命堪忧,咱们带她先回去家中。”
跟随的家人听了,瞧瞧这个受伤女子,对他开口道:“少爷,这个女子呆在这里似乎像是被人伤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咱们和她素不相识,若是她有什么意外说不好rì后还得咱们担上责任,我瞧咱们还是别管这件闲事了,就当没瞧见,赶紧离开这里就是。”
李观鱼听了,不由眉头一动,冷然皱起,他当初跟随刘风尘学武rì久,受其影响也有些侠义心肠,想道:“师父曾经一向对我说,学武人要行侠仗义救人于危难,现在这个女子虽然我不认得,与我无关,不过毕竟是个弱女子受伤在身,xìng命堪忧,如果就这么将她抛在冰天雪地之中不管,任由其自生自灭,岂不是违背了师父当初的教导,于心何忍?还是将她带回去再说。”想到这里,便站起身说道:“她呆在这里冻了这么长时间,xìng命快要不保,人命关天,咱们既然遇见要是就这样离开不管了,岂不是见死不救,还是先带她回家去。”
家人听了他吩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按照他的吩咐,两人抬起受伤女子然后出了胡同巷子寻了一辆马车,将受伤的女子放入马车最后带到了家门前。
进了李府,他吩咐人将这受伤女子先置到一间空闲屋子,然后又从外面请郎中过来给她瞧伤势,医治了伤口,这才安顿下来。
那受伤女子本来xìng命不保,幸好得李观鱼相救,在旁人细心照料下才算渐渐身体好转,这条xìng命保全下来。
过了一rì,第二天那女子便清醒睁开眼来。
得了家?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