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西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刚刚林染的睡眠手环勾到了披在身上的长线毛衣,谢淮西自然地拉过林染的手,全神贯注地帮她把上面的线头剥下来。
郑业很了解谢淮西。
他知道他不想被动接受这些‘天价赠予’。
郑业并没有僵持着,而是收回了自己的动作。
“谢董预料到您可能还是不愿意接受,所以让我同您说一句话。”
谢淮西:“什么话。”
郑业看了一眼林染,声音平稳:“夫人可能需要回避一下。”
林染本也不想多留,他十分识相地准备起身,却被谢淮西一把拉住。
谢淮西不容置疑:“不用回避,你说。”
郑业看着两个人有些亲昵的动作,眼底终于泛起了一些波澜。
他也不再坚持:“如果您不愿意接受谢董的赠予,谢董会考虑建立家族信托基金,将您与夫人的后代纳入最终的受益人,谢氏集团的掌控权会交由信托基金管理。”
林染对企业的经营并非一窍不通,相反,她在这种耳濡目染的环境下,也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理解。
以谢氏集团这么庞大的体量,如果全数托付给信托基金,那就意味着企业的控制权也都交了出去,最后等到他们的后代撤销信托,对企业的控制权就会自然而然地削弱。[1]
林染以为谢淮西一定会拒绝后者,只是没想到他这次答得倒是很干脆。
“这对谢氏集团来说,是下下策,但是对我来说,不是。”
这次换郑业不做声了,也迟迟没有动作。
谢淮西:“我父亲不会就这么放弃让我接管谢氏集团,所以还有什么其他的,你可以一次性说完。”
林染上次在仁心医院的时候,就发现了谢淮西对接手谢氏集团似乎很抵触,但是她一直都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原因。
当然,她现在对谢松山带着破釜沉舟的执意也心存疑惑。
即便谢淮西不继承家产也不准备给其余的儿子继承?
应该不至于。
林染眼中也带着疑问看向坐在对面西装革履的郑业。
他将带来的一些股权转让文件、建立家庭信托基金的文件全数都拿了出来,唯独没有将一份金属质地的文件夹始终拿在手上。
此时郑业将文件放在桌面上,朝着谢淮西的方向推了推。
郑业:“谢董说如果您还是坚持拒绝接受赠予,让我将这份文件拿给您看。”
在谢淮西打开那份文件的那一刻,林染敏锐地发现他的情绪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谢淮西:“这份文件的真实性?”
郑业:“可以百分百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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