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么久,岂不是误了刘大人的差事?”
“大哥,当下你我能捡回性命已经是万幸,还顾什么差事。”
“话虽如此,可要是三两天才有人来救,我们吃什么呢?”
“你放心!”王二牛笑着拿出一包肉干,说道:“小人寻常最怕饿,所以经常身上带有干粮,这包肉干凑合着吃,两三天不会饿死人的。”
郑涛无可奈何,只得把湿衣服脱下来烘干,身体暖和了,脑子也清醒了,心中一怔:“不对,王二牛跟我都不懂水性,怎么来到这个岛,就算是幸运漂流到此,他如何身上衣服都是干爽的,还带了一包肉干,这事情十分蹊跷!”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敢说出来,自己不过是一个来往送公函的差人,王二牛却是前任都头,武功高强,要是一言不合,自己命丧于此,实在无辜。
这一晚两人也没有什么话说,到了第二天,郑涛问道:“王都头,什么时候有人来救?”
“起码戌时!”
郑涛看到王二牛嘴角稍纵即逝的一丝诡异笑容,心中了了,叹了一口气道:“王都头,小人有一事请教?”
王二牛心中一凛,仍旧保持淡定,问道:“郑大哥不妨直说!”
“从阳谷县回东平府不过两日路程,若然小人耽搁了两天,该如何向府尹大人交代,王都头怎么说,小人便怎么说。”
“你便说情况有变,知县相公加审两天,到时我自会替兄弟向相公讨个人情,修书一封,说明情况。”
既然王二牛那样说了,郑涛也无可奈何,两人在岛上等到午时,突然有一只小船使来,王二牛大喜,接他的船早到了三个时辰,证明事情已经办妥。
船上的人自称是打鱼的渔夫,王二牛给了些银子,央求他送两人回去,扰攘一番,渔夫才同意,郑涛一言不发,对二人的言论置若罔闻,心想都是假的,自己当看戏好了。
一个时辰后,两人回到县衙,知县已经升堂,他看到郑涛,说道:“郑涛,你来得正好,今日本官的病已好,便审理此案,为了府尹大人可以清楚了解,你来做文书,把案情记录。”
经过一夜风寒,郑涛学乖了,也没有了府尹差人的优越感,坐在一旁,拿了笔墨准备记录。
过了一阵,赵虎进来,启禀道:“相公,原告西门庆带到。”
“草民拜见相公!”西门庆十分淡定的进来行礼。
知县说道:“西门庆,你状告武大欺诈一事,惊动了府尹,刘大人十分重视,固且本官请你来,将案情陈述,好让府尹大人明白。”
“是,小人家母七十大寿,请武大来做厨子主理,签订了契约,说明若是中途离场,便赔偿小人一千两银子,结果他无故离场,寿宴便因此终止,令家母气结,病倒在床,宾客埋怨,小人损失几千两银子的买卖,所以状告武大!”
西门庆有恃无恐,说的十分得意,他已经得悉潘金莲没死,心想这次把武大郎弄得半死不活的,看潘金莲是从还是不从!
“西门庆,你说的是你生身母亲七十大寿,是么?”知县悠悠问道。
“不错!”
啪!
知县突然一拍惊堂木,吓得西门庆心中一惊,不过仍旧强自镇定,偷偷的瞟了知县一眼,也是不知所以。
“好你个西门庆,竟然敢在本官堂上胡言乱语,来人呐,打他五十棍!”
“相公,小人是原告,你不问情由便来棍打,于理不合,若然如此偏袒武大,小人就算告上东平府,也不怕!”西门庆振振有词的说道。
“好,张龙,你把从莲花县带回来的证据给西门庆看看!”
听到“莲花县”三个字,西门庆鼻尖开始冒汗,张龙拿了一张拓印,离开西门庆三尺,他是怕给西门庆毁灭证据,说道:“西门庆,你看,这是在莲花县你家祖坟墓碑处拓印,上面的洪娇可是你母亲的名字?”
张龙不等他回答,又拿出一本蜡黄的册子,说道:“你该认得,这是你西门家的族谱,我是从你宗族长老处借的,上面清楚写明你父亲西门公娶二房夫人洪娇,生一儿子西门庆,证明洪娇便是你生身母亲,她已在五年前病逝,你家乡同宗兄弟可作证。”
知县看着郑涛说道:“郑涛,你可记录好?”
“小人记录好了!”
“西门庆,你契约写的是你母亲七十大寿,可你母亲已死去五年,便是查无此事,你以虚构的事实来骗得武大签契约,然后讹诈他一千两银子,这事已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相公,那秦四娘的确是小人的母亲,不过是干娘罢了!”西门庆脑子转得飞快。
“大胆!”知县一拍惊堂木,骂道:“方才本官问你,是否你生身母亲寿辰,你已然承认,此刻又反口复舌,来人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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