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也挺好养的嘛!”这是凌扣风在坠入睡梦时含着微笑的想法。
显然——他太天真了。凌扣风张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脑子里一片混沌的起身抚拍凌斩云,这是因为尿床而感不适的小斩云第二次用哭声吵醒他。
苦命的凌扣风只能给他清理身体,取来自己幼时的衣裳将他包裹起来。
看看天色,凌扣风微扯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现在是他接受父王安排的恶魔式训练的时刻。凌扣风昏昏沉沉的起身,也来不及做什么整洁工作,将斩云抱向武校场。
“喔!”凌飞龙讶异的抬抬眉,深夜,宫中探子带来的消息可有趣得很哪。“苍王竟成了夜贼?”看似温文尔雅优美无俦的脸庞微微带笑,但全天下人都知道血腥残暴毫无人性的龙腾国之王常常用笑意隐藏他冷酷刚硬的暴力。
“是。”探子不敢抬头连身子也不敢动弹一下,毕竟陛下的血腥众人有目共睹,连他最爱的女人也被弄成残废,何况他这个不起眼的小兵呢,“陛下……是否要加派侍卫……”
“不用。”因允诺的水惹玉在这段时间异常柔顺,凌飞龙的心情也非常不错,“由他去吧!”他的眼睛微弯,熠熠生辉的黑瞳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算算时间,以太子为首的朝廷要员应该会蠢蠢欲动吧!龙腾毕竟是个依靠暴力建立起来的国家,党派之争私下激烈的紧。何况,凌扣风本是不被自己所喜的孩子呢!凌飞龙挥手遣退探子,愉悦的走向房间深处,玉啊玉,如果有人死亡,可不是我指示的哟!
同一个夜晚,疲惫不堪的凌扣风抱着斩云睡得正沉,忽然从外面传来一声轻叱,“什么人?”声音,从屋顶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传来,由于太过整齐,只听得一声“呛”长剑出鞘化为龙吟,带着腥风血雨直奔主屋而来。
凌扣风猛然睁目,该来的总躲不掉。他镇定的把含着自己手指入睡的小娃儿抱在怀中,系好衣带保证斩云不会在恶斗中掉落,这才拿起一直放在枕边的长剑,来到屋子正中深吸一口气足尖一点,人已破屋而出。
月华如水,繁星满天,主屋周围的群松随风呜咽,预示着今夜鲜血将布满“摇松殿”。
凌扣风咬咬牙,他厌恶血的味道然而——他注定要以血作为今夜的结束。后退一步,清亮的童音在月夜下 响起,“护龙,”霎那,与各方对手交战的护龙一个个跃上屋顶,围成一个圆圈把凌扣风围在中心。
一手拿剑,一手轻轻抚拍怀中沉睡的幼弟,漂亮的童颜没有丝毫表情,凌扣风沉声吩咐,“留下一名活口,还有你们尽量掩饰我冲出摇松殿!”他斜目扫了一眼黑衣蒙面袖口有一朵金丝兰花的男子 ——护龙首领高宴。
“是。”高宴闪过一丝不解,他右手陡然举剑,月华自剑间一闪而没:“杀!”沉着有力无情的命令在刚脱口而出时,护龙们已如离矢之箭迅速冲向分布在屋子周围的黑衣人。这些黑衣人个个武艺高强,比护龙虽有所不及但人数却有三倍之多,时间拖得久了,“摇松殿”只怕会被他们夷为平地。
凌扣风一双冷冷的眸子移向离“摇松殿”不远的“清和殿”,拜母亲所赐,父王相当大方的让他住在极近的“摇松殿”。“走吧!”凌扣风双肩一晃,人如清风似乎随着松声的呜咽淹没于夜色。
“阻止他们!”高宴瞥见不少黑衣人已朝凌扣风离去的方向追去,厉声下令,自己也迅速杀了几名追在前方的黑衣人,纵身跟随在小主人身后,心中不免疑惑,他……想要做什么?
“清和殿”不仅有凌飞龙和水惹玉的主居室,也有凌飞龙私下处理不少重要事务的地方。凌扣风手持一根熊熊燃烧的火把,母亲既然厌恶父王,那,就从主居烧起吧!凌扣风将火把扔到让母亲受尽屈辱的床榻,看着烈焰几乎在一瞬间吞噬轻纱薄被,不由恍惚……“苍王,”高宴低声呼唤,“侍卫来了!”
“嗯,”凌扣风对他露出一个微笑:“高宴,用让侍卫能看到却追不上的速度将他们引向来袭的黑衣人,你办得到吧!”凌扣风看见唯一露在蒙布外的一双眼睛由迷惘转为恍然,接着变为讶异,“还有——摺起衣袖,”他慢条斯理的吩咐,“象征护龙首领的金线兰宫中只有一朵啊!”
“是!”高宴低头,迅速闪出房外,陛下,苍王果然是个让人吃惊的孩子,您……会有什么打算呢——如果他能支撑在您离宫的三个月?
逼近的火焰明亮的几乎让凌扣风睁不开眼,他趁着高宴引开宫中卫士的注意时,轻巧的由一个窗户跃进茫茫夜色。
熟悉的利用廊柱、花草阴影躲开一拔又一拔的侍卫,凌扣风又回到“摇松殿”,相较于殿外人影遑遑络绎不绝,此时的“摇松殿”倒显得分外冷清。
在高宴安排下护龙有意让黑衣人追向凌扣风,于是追赶夜贼的侍卫正巧与黑衣人碰个正着,——想必宫中侍卫定会奋勇杀敌吧!谁叫竟有人胆大得烧了龙腾之帝的居所。
凌扣风对怀中咿咿呀呀又开始寻找他左手拇指的幼儿露出一抹微笑,“斩云,大哥很厉害吧!”他笑看终于找到自己手指开始心满意足吸允的婴儿,低语,“大哥会保护你,”不再害怕,不再退缩,不再回避,为自己也为怀中尚天真无邪的幼弟。“毕竟父王派人教导我各种武功谋略,我怎能让他失望呢,是不是!”看着小斩云粉泽的笑脸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一双极为漂亮的乌亮双眸映出自己的身影,凌扣风忍不住低头亲亲他:“我会保护你。”他立誓般的轻语,只要有他在,任何人,哪怕是父王,也休想动斩云一根指头!
清晨,天色尚未见亮,就见一顶小轿急匆匆赶向“朝天城”。轿内正是当今左丞相言珣。当朝帝王离宫三月,奏章文件就托与左右二丞相。然而,今日来的如此之早,却是为了……
“丞相大人。”清脆悦耳压低的童音让在轿中闭目思考的言珣震了一震。他一跺轿底,轿夫们连忙将其放下,掀帘恭请左丞相出轿。
言珣正正衣冠抬目望去,在四名家丁手执灯笼的映照下,前方一位男童衣着月白袍服,襟上绣有一条苍龙昂首怒目,几欲腾空而去,他年纪虽小,还在轻轻抚拍怀中一名稚婴。
言珣看了,深吸一口气依礼参拜,“原来是苍王殿下,不指殿下有何贵干。微臣受命陛下处理政务,还有诸多要事待办。”
男童抬目朝他一笑,但见他容颜俊秀,眉目灵动,看起来天真烂漫,笑意吟然,然而言珣却发觉他目中一片冰寒。
凌扣风也不去指责言珣的无理,只是慢吞吞道,“言丞相日理万机,本王自是清楚,不过昨晚有若干贼子偷进宫来竟敢胆大妄为,放火烧了“清和殿”,侍卫捉了许多问不出半点端倪,未免叫人有些奇怪。本王捉到一个供出的内情却颇让人玩味。”他看似漫不经心的哄拍幼弟,却把言珣惊的冷汗浸衫。
言珣定了定神,作出一幅笑脸来:“本相与殿下有要事相商,你们都下去吧!”各轿夫、家丁低首齐应一声“是”将灯笼放置于地,匆匆退下。
斜眼打量四周天色沉沉,一片寂静,再加上这里树木葱茏,灌木横生,原本是偏僻角落,也不怕有人忽然闯入。
言珣定下心来这才一躬到底,“殿下昨晚受惊了,也是御林军的疏忽,竟让贼子潜入皇宫,惊扰殿下,不知殿下抓到的狂徒是何方来历,潜入宫中意欲为何?除了烧毁大殿外还曾作了什么胆大妄为的事情?”
凌扣风微微一笑,“入宫的贼子竟是受聘宫中显贵前来刺杀本王,只是他们多半分辨不清宫中道路,竟然摸上‘清和殿’,呵呵……真是可笑。”言珣赔笑两声,暗中却咬牙切齿,未必是他们辨不清方向,定然是你引诱而去。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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