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门前光线昏暗,我只能粗略看见她那魔鬼般的身材,脸还看不清楚,不过就单从这声音判断,我很肯定之前在哪听过,但记忆并不深刻,一时之间回忆不起来了。
“老朋友?”我微微皱眉,毫不犹豫抬起手电照在了她的脸上。
这是一张极其美颜的脸,有着和狐倾倾近乎一模一样的丹凤眼、樱桃小嘴,第一眼我甚至从这张脸上看到了狐倾倾的影子,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女人身上明显存在浓烈的阴气,但她这张脸却并非是鬼祟那般的惨白如纸,反倒是略显红润,具满生气!
女人大约二十五岁上下的光景,身材完美,五官也十分精致,怎么看都算得上一个绝世美女了,我脑海里第一想法就是,声音有丁点儿印象,那么这张脸是不是在哪见过?
可是绞尽脑汁在记忆里反复回想两遍,依旧没有丝毫印象。
“呵呵,您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奴家,倒也很是正常。”她一手扶着门,笑了笑说,“这么久没见了,您还是那么冒犯,奴家虽然长得美,但您也不能这么直白的用手电晃着奴家看吧?”
以奴家自称,恐怕得是民国往前的玩意儿了,再加上那身旗袍,我当即确定这是一只百年以上的老鬼。
我把手电从她脸上挪开,抱着手关闭手电光的同时,冷笑一声道:“我不管你是何方鬼祟,也不管你在此等我的目的是什么,若能如实交代关于石家事件背后的真相,我可以放你一马。”
不知不觉,我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有新东西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会习惯性的判断对方的实力,实力若不是强到能对我产生极大威胁、再加上确定对方不是善茬这一点,通常会在出现的那一刻就被我判死刑!
这算是一个道士必须具备的除魔卫道精神。
眼前这东西既然是百年以上,还有这一身浓重的阴气,显然不是什么普通货色,不过我说过,一切阴邪在我面前不过都是一缕亡魂,亡魂怕的就是道法,它们的克星就是我们这些当道士的,若我一个穿上紫袍的道士都怕它们,那天下还要道法何用?
以我现在的实力,别说眼前这种东西,你就是阴间的鬼差上来了,若不考虑会不会闯大祸的问题,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它消失在五行之外,毕竟无论鬼祟种类再多,主体还是一只亡魂,任何法术都能对其造成威慑。
但是对于妖邪就不那么自信了,妖那种东西种类繁多,动物植物,甚至是一件古董都有可能成精,这天下之大,新鲜事物太多了,其主体不一样,对付方法自然不同,有些东西往往需要一些民间偏方来对症下药,对于平均寿命仅有百年以下的人而言,根本学不完。
所以人们会发现一个问题,道士除鬼几乎是手到擒来,把鬼揍得鼻青脸肿,但遇到一些妖邪时,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往往又是道士,最后都是想方设法查到妖邪的弱点才能扳回一局……
“讨厌,才见面就骂人家是鬼祟,看来你们这些当道士的都一个尿性,看见美女就把人家当女鬼。”她妩媚一笑,对我招招手,“外面夜风刺骨,老朋友可有兴趣进屋一谈?”
我瞄了那烛光摇曳的屋里一眼,此时要选择退缩,今晚来这地方就毫无意义了,于是我点点头:“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想玩什么把戏。”
她眨了一下眼睛,捂着嘴娇羞说道:“把戏奴家是玩不来,床戏倒非常精通,就是不知道长看不看得上奴家了。”
我心说你骚任你骚,一会儿不老实交待,看你怎么跪地求饶。
她见我冷着脸不回话,识趣的进屋去了,我捏着金钱剑紧随其后。
这别墅果然不像是给人住的,往往别墅都是修的宽敞大气,一楼最多两间屋子,但这间屋子却小得离谱,十来个平方的样子,甚至没装修,整个屋里只有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地板上乱七八糟,堆满了灰土。
里面还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依我看,这不像是一间来自别墅中的客厅,更像是一座坟墓的内部!
八仙桌上有一支点亮的蜡烛,蜡烛旁边摆放着好几包方方正正的纸袋子,女人落座之后,笑眯眯摊开手指向她对面的凳子:“道长,请坐。”
我眯着眼瞪向了她那双惨白的手,脸色忽然一变,想起来了,这双手上那血红的长指甲瞬间拉回了我的记忆,再看看她那身旗袍,错不了,她就是当初在省城开车撞我的东西,难怪脸色红润,原来是一只过阳客!
“道长可真是好色,盯着奴家的脸看就算了,现在连手也不放过,您若真的有想法,一会儿奴家陪您就是了,不过现在是不是该谈谈正经事呢?”她还一脸娇羞的收回手去,埋着头不好意思的来了一句。
呵,好一个清纯娇羞的美少女啊,当初要不是老子命硬,可就栽你手上了……不过我没做过多表现,冷笑一下就坐在了她面前,同时心里也生出另一个疑惑,她怎么会出现在此,要知道她可是来自当初省城作恶的那伙组织,和青眼狐妖一伙的。
我坐下之后,她立马把桌子上那几叠纸袋子朝我面前推来:“这是奴家的主子,给道长的一点心意,不多,不过只算是见面礼。”
这一回我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把金钱剑往桌子上一拍,忙捡起一袋打开就看,眼珠子骨碌一转,当即性情一变装成了见钱眼开的样子:“哟,原来钱啊?这玩意儿我喜欢……”
“主子说,道长您出身寒微,眼下正为钱财而奔波劳累,看来这没错,呵呵,既然道长喜欢,那奴家就放心了,另外主子还让奴家给道长您带句话,让您收了这些钱,回你们省城好好休息,这边的事情就不用您操劳了。”她笑道。
哦,原来是想花钱打发走我,我当是要收买我呢,当即冷下脸,难为情的说:“这咋行,我收别人十万块,你这最多才五万,我来来回回带那么大个团队,还花了不少呢,这不是要我做亏本生意吗?”
她呵呵一笑:“道长您道法如此高深,莫非连一个小小厉鬼的十万块钱也要退它?”
我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嘿嘿,你看看你,跟我一样真不是啥好东西,当然了,一只小小厉鬼岂敢找本道长退钱?那十万我是得挣啊,但是这要传出去,我那生意可就做不成了,唉,如今这社会养家糊口不容易,我这拖家带口的,你看……是不是得多给点儿?”
此时在我这贪财好色面目背后,心里也逐渐明朗起来,这么说来,坑宛清和陈友的人,就是当初在省城作恶的组织,妈的,他们是老子杠上了,哪都能撞见?
这伙组织不简单啊,以宛清的说辞,事情发生有三两年了,也就意味着这伙人在很久之前就开始抓活人,并且不止在一个地方,如今从北到南都发现了他们踪迹,我估计背后远远不止这两个分部。
那他们到处扎根抓活人,到底是什么目的?还有一件事我也不明白,既然他们抓活人,有石家这种能瞒天过海的办法,为何风凌秋还能屡屡接到那种直接见死人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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