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么想我喝水?”
“你看你嘴唇干裂,明显就是身体缺水的警告。”
看陆子安不说话,安丽歪了下头,把他从脸一直扫到某个部位:“你该不会是不想上厕所,所以才不喝的吧!”
被猜中心思的陆子安有点发窘。
“乖,把水喝了好不好?”安丽像哄小孩那样柔声道。
陆子安无奈只能举手投降,她真的是他的绕指柔。
安丽趴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又被陆子安拍醒。
这回不用问,她直接从床下拿出一个新的夜壶,戴上从护士那里拿的手套从容的伺候着。
“快点吧!”
陆子安满脸通红,还在憋着。
“要不要我嘘嘘两声?”说着就“嘘嘘嘘嘘嘘……”伴随着嘘声陆子安还是憋不住了。
他感觉好丢脸,怎么看安丽一脸从容?
去倒了夜壶,洗了洗。放回床下,又把手套扔进垃圾桶,用肥皂仔细洗了手。
安丽又拿出一杯水,看着陆子安就像看着白雪公主的恶毒皇后:“来,把这杯水喝了吧!”
如此反复了两次,终于等到了陆母和大姐。
晚上她断断续续睡了几个小时,所以也不困。
吃了她们带的早餐,就坐门外的长椅上小憩一会。
“儿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
“陆子安我怎么看你一脸春心荡漾?”
陆母拍了拍陆子艺的背,“你弟才刚醒,你就别打趣他。”
“饿了吧,想吃什么?妈给你煮。”
“我不饿。”喝水都喝饱了。“妈,我想尽快结婚”毕竟都……想到这,脸又有点热。
“诶,我也是这么想的,昨天就和安丽说了明年结婚。”
“她同意了?”
“怎么先前她不同意?”
“没。”
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医生说陆子安的身体恢复能力惊人。虽然还不能下地行走,但是已经可以出院了,在家好好养着就行。
和他们告别,在陆家帮助下,她成功买到卧票。
无惊无波的三天两夜,她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小县城。去国营饭店打包了饭,拿出自行车就骑回安家村。
可能是将近年关,安家村也比平时热闹起来。看到安丽骑着车回来,大家都热情的打招呼。安丽也笑着一一回应,终于到了家门口。
她娘第一个听到声音跑出来,抱着她就拍了几下她的背,接着情绪就上来了,那眼中的欣喜和泪怎么也藏不住。安丽动容,虽然陈氏平常有点拎不清,但是对自己是真的好。
她爹安大泉去山上砍柴了,南方无雪,什么时候都能上山拾柴,甚至冬天比夏天拾柴更方便。安柳和君宝两个小不点也去帮忙了,阿奶看起来似乎精神比以前好了多,没有刚开始见她的那种老态。
回来时她给安柳带回来很多棉花,今年人人都能有新棉衣棉裤穿。
阿奶上前,拉着她的手,直心疼道:“这手冻的跟冰棍一样,这脸都冻红了。”于是回到房里给她拿了新的围巾和手套,大红色的看起来格外喜庆。
她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眼前这位一针一线编织出来的。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的感受这篇从小就背的诗。
她何德何能得到如此关爱,弯腰抱住了阿奶,阿奶的身上不香,甚至还有药酒的味道,但是她闻着感觉很温暖很安心。
这就是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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