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梧桐摇头,道,正要追赶时,你突然出现,我还以为你跟他们是一道的,便没去追。
华惊鸿叹气道,那可不妙。
戚梧桐笑道,正是,你若是好好待在西域,也不会落得这客死异乡的惨状。
华惊鸿眸光一动,双眸那么一转,垂目笑道,梧桐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华某若是还遮遮掩掩,倒显得我小气。在下确实师承西域,我圣教自多年前幽鸣琴遗失起,便派人留于中原追查,华某生长在这中原之地,自信不会被人识破,不知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戚梧桐看向华惊鸿腰间的琉璃匕首,道,中原虽地大物博,但有些东西不是人人都可得的,这琉璃,在汉时,称为五彩石,只有汉朝皇室才会炼制,张骞出使西域之时,汉帝将此物作为礼物赠予西域一些邦国,但说来也有趣,中原传入西域之物,却又是被西域工匠加以秘制,制成了利器,这普通的琉璃匕首也就只能摆放供人赏玩,即便是随身携带,也不过是个物件,但你的这柄则不同,不露锋芒,却能将坚硬异常的天蚕丝割断,这手艺不是中原匠师所能做到的。
华惊鸿拍手道,姑娘不愧是铸剑名师之后,的确,家师总说,中原人心难测,不如我们西域人简单直白,这才将这琉璃匕首赠我,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华某在中原时长,也有些不那么直白了,想来姑娘兴许也是如此。
戚梧桐摆手道,扯远了些,我们还是快些找找出路。
华惊鸿见戚梧桐环顾四下,便道,听闻江湖多年来,仅有两人能破此阵,一位是独孤九爷,另一是清河王座下一名叫玉玲珑的女子,听闻她的摄魂心法已练就最高境界,据说这女子生来貌若天仙,但凡是见过她相貌之人,最后都死于她的美貌之下。
死于其美貌之下?戚梧桐笑道,不会是给吓死的罢。
华惊鸿笑道,那我可就不得而知,只知道,死在她手下的人,死状皆极为满足欢愉,反正我是未见过,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被囚禁在某地。
戚梧桐丝毫也不省得自己曾与玉玲珑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仰着头盯着林子,同华惊鸿道,你方才说,自你入林的地方推算此地的方位,到慕容山庄得有两日脚程,但我却十分肯定自己只走了半日而已,如此一来,若非这林子实在太大,能横贯东西,便是这林子,会动。
会动?华惊鸿不禁失笑,问戚梧桐这林子要如何动。
戚梧桐道,若是一艘大船,一方浮岛,那不就能动。听闻昔日阿房宫便有这么一处,分置四季景致,人只要坐在窗前,一日便可观四季之景,从日出到日落,每隔两个时辰,窗外的景色便会一变,或许我们所在之处是周而复始同样的景色,再加以阵法让我们困在阵中,使得我们以为这是片偌大的林子,走不出去。
华惊鸿频频点头,抱拳道,那可得仰仗姑娘带我二人离开此处,这阵法,可委实不是在下所长。
戚梧桐笑道,那可巧了,这破阵,也委实不是我所长。
华惊鸿登时一惊,暗自忖道,好乖乖,不是说笑逗闷子罢。
戚梧桐偷笑道,倒也不是全无法子,这但凡是阵,必有阵眼,只要找到那阵眼便能破阵。
但戚梧桐心中暗想,独孤九每每教她奇门遁甲之术,自己没听几句便睡到了桌子下头,而后独孤九干脆挑选了一些较为独特难解的阵法,将破解的法子默成口诀,一边打拳,一边传授,她也零零碎碎的记得些许,既然此处九叔曾破解过,又如此独到,那口诀之中应会提及。
于是戚梧桐便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与此地吻合的口诀,这记忆十分零散,怎么也无法将其连串起来,终于她长叹一声道,也罢。
戚梧桐望了眼华惊鸿道,华公子,我想到一个法子,或许能助你我离开此地,只是这法子有些风险,不知华公子意下如何?
华惊鸿笑道,想来我也无其他法子,只是姑娘说的这有些风险,不会让我一人承担罢。
戚梧桐微微一笑,道,公子站在此处,可万万不可走开。说罢,施展轻功飞上枝头,华惊鸿见她一脚蹬在一颗树上,借力有跳到另一颗,如此往复了六七回,戚梧桐这看似平常的在枝头飞来荡去,实则她没触动一棵树,都对应着奎木之卦象,每移动一个方位,华惊鸿便觉无论是光亮还是周围的景致都有了些许变化。
戚梧桐绕了一个大圈,最后飞转落到地上,指着方才自己做了记号的几个树道,方才我已移动了六个方位,休、伤、杜、景、惊、开,尚有两处,一为生门,一为…
华惊鸿截口问到,死门。
戚梧桐指向二人所在往北十步一位,又指往西北十步一位,道,只不过,这两处之中究竟哪一处才是真正的生门,我却不知。
华惊鸿问,若是行差踏错?
戚梧桐应道,一死一活。生门就不必多说,而这死门,可是方才我破解阵法之时发现,暗藏玄机,故布疑阵,将死门装成生门,其他六门未动,直取死门,倒无大碍,但如若前六处的方位皆被顺利移动,而最后这一位错了,则会启动阵法,大阵一动,这后事,可就难料。而且,你我二人已无考虑的闲工夫,若是再未有所决断,这阵法也会自行启动,结果嘛,不用我多说。华公子,生门之位,就在我方才所指二者之中,你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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