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魅闭上眼,又要睡去,我余光瞥见岸边的那几个瓮子棺,又一次发出了淡淡的金光,于是,我赶紧拍了拍他的树干,喊道“木魅,你先别睡,能不能再给我说说这些瓮子棺的事?”
木魅的五官扭曲的缩到了一块,他震颤了一下树枝,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吐出一句话“瓮子棺里是不久前搬到这里来的,已逝去的仙鹤观弟子们的骸骨,他们放到这里之后,附近的地气倒是清爽了许多,他们找到了当年高人悄悄的为严娟立的墓碑,又把严娟的戾气转向沙坡溪的漩涡,让她的魂魄暂时有个容身之处,原本在河里的头颅,也比之前安静了不少。。。。。。你在这里招魂,既没有恶意,还是早日离去的好,别扰了她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
我见木魅马上就要缩回自己的空间,忍不住再次拍打树干喊道“最后一件事……你在这数千年,可见过什么山精出没?”
木魅微微睁开眼睛,苍老暗哑的声音在四周回荡起来“很早很早以前来过一个,不过,没过多久就走了,大概在五十年前,它又来了,还遇见了一个产妇,再接着又消失不见了,最近见过它一次,是在三十年前,它像是来找什么东西一样,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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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再多问一些手中盒子的事,可架不住木魅的自行隐退,它沉沉的睡入土地,瞬间把四周的环境带回了鸦雀无声。
此刻,沿河的瓮子棺上黑漆漆的血痕,在河水的冲刷下,也渐渐淡了下来,沙坡溪的水势比刚才缓和了许多,破裂瓮子里隐隐露出的骸骨,再次发出金色的光,河中心漩涡处的墓碑,忽明忽暗了好一会,终于消停了下来。
我见怎么叫也叫不醒木魅,只能无奈的撇了撇身上的污秽,跳到了岸边的竹筏上,操起两根断开的撑杠慢慢划向对岸,准备返回。
不过,这一次的回程,比来的时候轻松了许多,才十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带着白翩跹顺着河流划到了对岸,还顺流而下划出了几十米,才把竹筏停在了一块大石头边,捆好竹筏起身离开。
白翩跹不知何时探头探脑的钻出了香囊,站在我面前,对着大石头上看了半天,纳闷的挠着头说道“这上面的脚印,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
我收拢绳子,也凑上去看了看,果然,在拴竹筏的大石头上,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符咒,像是有些年头了,我一看符咒的形态,就猜出了一二,对着白翩跹说道“哦,应该是之前有道友,来这里抓过山精妖魅吧。”
白翩跹歪起头,眨巴眨巴眼睛思考了好一会,忽的拍着我的后背说道“脚跟在前,脚尖在后,这足迹,很像是当年我跟丢了的那个山精啊……还有这石头上的明显是困字符啊……你说,那当年山精的消失,会不会就和这个困字符有关?”
我顿了顿,犹豫了起来“如果,你说的那个山精,是个没做过坏事的傻大个,这,可就不好说了。”
白翩跹好奇的问道“怎么说?”
我回应道“虽然我们国土内的道家门派众多,但如果碰到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山精,多半都会放生山林,如果你说的那山精是真没做过坏事的话,按理说不应该被咱们的道友给抓走,除非是遇见个不懂规矩的,或者是外来的法师。”
白翩跹继续追问“外来法师?东洋法师么?”
我想了想回道“不好说,据我所知,几百年来,不管是正式的,还是非正式的,东洋法师从未停止过和我们斗法,他们为炫耀技能,扬他们的国威,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提前十几年布局,安插年轻的法师过来蛰伏。
有时候,还会大量捕获我们国土上的山精妖魅,填充他们的百鬼卷轴,并借此破坏我们的天养地气,而且他们的法师多半都修习阴阳术,常用式神是作为傀儡,所以,抓走山精,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白翩跹忽然一拍脑袋,激动的说道“哦哦哦,对啊,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他们这些阴阳师一个个都擅长隐藏,并且为了斗法胜出,肯定都会早早的就会来我们这布局啊,然后还会使一些阴毒的招数,就像麻姑上次说的那样,趁我们不备,把他们的百鬼转移到们的荒郊野外,制造混乱,逼得我们的隐士高人不得不出手救世,所以,他们三十年前,完全有可能出现在流水坳,并且抓走山精,图的就是一个,以我们的力量,消耗我们自己,你说,是不是?”
我眯眼看向白翩跹,理了理思绪“照这么说的话,他们抓走的一部分山精妖魅里,有一个给师傅下诅咒的山精,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白翩跹双眼放光,十分认可的频频点头“那就不用猜了,肯定就是这样的,我说嘛,当年如果是东洋的法师抓走山精,操控起来变成了式神,我当然就找不到了啊!”
我面无表情的睨了一眼白翩跹,怎么看,都觉得她的兴奋点有点不寻常,从到流水坳调查山精诅咒开始,她就一副摆烂拖延敷衍的姿态,可这事涉及到师傅的生死,按说,她没理由这么冷眼旁观,可这会,突然又积极了起来,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在欲盖弥彰,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
可目前来看,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白翩跹是否对我隐瞒什么,只能盯着白翩跹,默默的盘算起接下来的事“山精的去向只是我们的个人推测,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师傅目前不知所踪,可他的身体情况并不好,我们也不能完全寄托在这唯一的推论上。”
白翩跹瞟了我一眼,收起刚才的兴奋表情“你是说,咱们还要继续找山精?”
我云淡风轻的回道“这样吧,咱们分两条路走,一方面,我们也再去调查一下,严娟,小娟,和丁一航的事,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和流水坳相关的传闻;另一方面,咱们也准备下参与斗法,到时候进丁宅看看,能不能从那些阴阳师的式神那,打听到山精的下落。”
白翩跹乖巧的点了点头,微笑着同意了我的想法,可背过身的时候,我却见着她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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