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培风怔愣然……惊诧抬起头,满脸深受打击的模样“恶心?你说……我碰你,会让你觉得恶心?”
“对!”心竹一字一顿回答,“非、常、恶、心!”
望着他眼底升起一片朦胧水雾,她心中涌现一阵畅快,这才对啊,疼的不该只有她自己才对。
“心儿……”
“怎么?世子爷要反悔?那就看你能寸步不离守着我到几时。”离开是必然的,但离开之前,她也想让他尝尝她心里的痛。
而一向强硬,不会为任何事让步的祝世子,居然真的被她赫住了。
只见他垂下眸子,艰涩从口中道出决定,“好!一会儿我就叫白月进来收拾东西,但可能否给个期限?也好让我在上战场后有些盼头。”
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的,祝培风甘愿承受,如今心竹还愿意留下来他已经感到无比庆幸,再不敢奢求其他。
“不知道!“她赏给他三个字,之后便决绝转身面冲墙躺下,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
祝培风捏紧双拳,痴痴凝望那抹纤细的背影良久,终还是依依不舍隔着衣服在她肩上留下最后一吻,才提靴下床。可想想……又回身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重新围上床帐。
临离开前,他背过身静立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诚恳道,“我知你心里有气,但为夫已然万分自责,如果死能得到你的原谅,我亦愿意以死谢罪,过几日莲雪回来,你若不愿见她就留在房里,我会跟爹娘说清楚,不叫他们为难你。
心儿……为夫此刻欠你的,定用下半辈子加倍偿还,希望你不要气太久,不许再哭、不许不吃饭、也不许再做傻事,我会时时让白月来问你情况的,为夫走了!”
听见关门声,心竹躲在被子里再次泪如雨下,浑身止不住的打起冷颤。不要气太久?他说的何其简单、何其轻松?这种被欺骗、抢走心爱之人的锥心之痛,他怕是永远无法体会了。
但没关系,她命令自己,要赶紧从悲伤中解脱出来,她还有家人在等着她,就当祝培风是她这十多年间的一个过客吧,不是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了?只要离开他,一切伤害都可以随着时间慢慢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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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不知怎么……莲雪有孕的消息很快就被皇上知道了,祝培风猜测,这其中肯定与莲贵妃的推波助澜脱不了干系,而他因无后拒绝上战场的说辞,也再不能成为借口。
当让他出征平定蛮夷的圣旨传到祝府,祝培风只能痛快答应下来,并承诺尽快就会回军机营报到,整顿好士兵,便可趁早赶至边境准备迎战。
皇上龙心大悦,当日就下达了解禁令,太守府又是第一个知道此消息的,连多一刻都等不了,迫不及待派人送来简信,命祝培风明日一早就要亲自去太守府把莲雪接回来。
真是将派头耍得十足!
祝培风当然不干了,天还没亮就要起身去校场,老夫人、老王爷亲自来堵人都不行。
“爹、娘,你们不必再给儿子施加压力,说的好听……莲家大小姐是被太守府接回去保胎的,但若没怀有身孕、或者祝家真的遭难,她还会哭着喊着要回来吗?恐怕跑的比兔子还快!至于这孩子怎么来的,大家心知肚明,莲雪今日敢用这种下做的手段对付我,难保明日不敢这般对付别人。
孩子我认,但他娘就算了,我不能忍受身边待着这样一个诡计多端、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毒妇,爹娘也无需逼我,接她我是不可能去,愿意回就自己回,太守府算个什么东西、莲贵妃又算个什么东西,有朝一日,我定让他们见到我祝培风连头都不敢抬!”
“风儿啊……你别意气用事,那可是我和你爹的亲孙子,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快快去把人接回来吧,免得太守府那头又变卦!”老王妃苦口婆心,一朝有后本是喜事,可在儿子这却犯了难。
老王爷捋捋胡须,眼中闪过精明的光,“风儿,你走吧!爹会让人给那边回信,就说你忙着归营整顿军队,此事万推脱不得,所以不便前往,莲雪要回来我们祝家敞开大门欢迎,但若不愿回……就在太守府多住几日也行。”
老王妃一听丈夫这话,立马便不高兴了,站起身就开始指责,“夫君,你怎么也跟着儿子胡闹,他再忙,也不至于连去趟太守府的时间也没有啊。”
老王爷连眼皮都不抬,不苟言笑冷声呵斥,“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孙子重要,我们祝王府的脸面就不重要啦?儿子说的不无道理。
其一、若不用那狐媚招数,风儿怎可能碰她?可见这女人心计确实颇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其二、若没这孩子,她还愿回来吗?哼!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本王爷还认这门亲,已经算给他太守府脸面了,现如今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把我祝家颜面踩在脚下,凭什么他说让我儿去接,我儿就得去接?有本事就让他闺女把孩子生在娘家,儿啊,你走吧!”
“爹……”祝培风对着自己父亲单膝跪地一抱拳,“多谢爹这般体谅儿子。”
通过这件事,他对父亲的印象多少有些改观,如今还增加了几分敬畏之情!
原以为自卸任后,爹整日只知道混迹在几个姨娘之间,不理朝政、也不参与政事,早没了皇室亲王该有的样子。但今日才知,在大是大非面前,爹真的一点不含糊。
而且要不是爹前些日子亲自出马,推心置腹与心竹说了那些话,他们两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和好如初。
眼看说服不了这对父子,老王妃急的直跺脚,“你们这对父子,真是一个比一个扭,为了孙子,就算去低头认个错又怎么了?我看你就是被那谭心竹弄得鬼迷心窍了,风儿,你说!是不是她挑唆得你不去接莲雪的?”
“娘!您别血口喷人,心儿从未参与过此事,孩儿可以性命担保!”祝培风愤愤起来,一双睿目冷得吓人
“我血口喷人?”老王妃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自己,顷刻失了当家主母的端庄和体面,“你娘就是女人,能不了解女人吗?她就是嫉妒,嫉妒莲雪比她早有身孕、嫉妒自己孩子会被夺走爵位,俗话说最毒妇人心,我看她才是最毒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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