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复意识,心竹也不知自己被迷晕了多久,只感觉彻头彻尾的冷。身下硬邦邦的,应该是被扔在了地上,再探鼻一闻,周围没有任何难闻的气味,这说明她现在身处的环境应该不差,相反……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淡淡的香气,似乎是在不远的地方曾燃过某种香料。
她试着坐起来,可完全动不了,因为手被反剪着绑在身后,而且药劲没过,她浑身都软得一塌糊涂,根本使不出丝毫力气,只能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歪躺在那。
眼前也一片漆黑,起初……她还以为自己被关在了某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连眼睛都被蒙住了,所以才感觉不到任何光线。
那个蒙面人究竟是谁呢?是谁指使他这么干的?抓她来目的又是为何?在静得让人心慌的环境里,心竹脑海中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迫使她不断在思考这些问题。
难道是祝培风在外面得罪了谁?但马上,心竹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全因时机太巧了。
为什么前脚那两个制作假首饰的人刚被抓,后脚她就被掳了来?
心竹咬住下唇,试着用手去摸身下的地面,触感很光滑、冰冰凉凉的,可与肌肤接触片刻就会升温。
因为常与石材、玉器打交道,所以她知道一般的大理石肯定达不到这种效果,立即辨识出,这应该是造价极高的青玉石,此石冬暖夏凉,夏日铺在屋中可起到清凉消暑的作用,冬日又能吸收暖炉中散发的热气,让屋里变得更温暖,但因其价格昂贵,一定是只有身份显赫和钱财雄厚的人家才用得起。
这就更佐证了她的想法,对她下手的人,地位必然非富即贵,那会不会是莲贵妃呢?自己此刻是身在她的宫殿吗?当这个想法一冒出脑海,心竹立即害怕起来。
可细一琢磨,她身在内宫,行动肯定多有不便,连自己都不能四处走动,怎会把一个大活人藏进宫里?这未免也太冒险了。
那她又会在哪呢……沉下心,心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顺着刚刚的思路,她又继续思索下去,如果确定是因为首饰的事,而莲贵妃又无法亲自动手,那她就需要找一个爪牙,替自己行动,而这个爪牙一定要是她极信任的,在关键时刻又不会出卖她。
那第二个怀疑对象已经呼之欲出,就是莲贵妃和莲雪的娘家——太守府!有没有可能,她现在就身在太守府呢?
一时间,心如蚂蚁啃噬,若猜测是真的,那她还有活着离开的机会吗?莲家如今一定恨透了她,不然也不会处心积虑拿假首饰陷害了。而且据祝培风所说,他还把莲雪毒傻了,他们无法朝祝培风下手,只能把一切账都算在她头上。
下意识地,她屈起腿,像个虾米般蜷缩在墙下。不行!无论抓她的是谁,她一定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孕,不然这个孩子难免遭殃!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还好被绑来的是自己,而不是安安或者乐乐。
“祝培风,你在哪?知不知道我不见了?一定要快点找到我”她在心里呐喊,眼泪顺着眼角淌下,一股无力感和绝望感深深萦绕在自己心头。
而她不知,在她失踪的这几个时辰里,宅子内早就炸开了锅,某人已经到了怒发冲冠、六亲不认的地步。
几个时辰前,祝培风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心竹,想跟她报告个好消息,那两名工匠已经全都招了,就是莲贵妃指使他们做的,以次充好、以假乱真,目的就是为把罪名扣在谭家头上,好让谭家万劫不复。
如今拿着这份口供,他完全可以在皇上面前告她一状,那她贵妃的身份肯定不保,没准还会被削级降罪,如此一来,连她娘家太守府都会受到牵连,看他们还如何在京都横行霸道。
可在后院巡了一圈,根本不见她身影,祝培风笑容僵在脸上,纳闷人是上哪去了?难道是怪他回来晚,所以耍小性儿的故意躲着他?心一紧,便急匆匆往安安乐乐那院儿走去。
安安见他回来倒很高兴,乍着两只小手要抱,祝培风抱起儿子,蹙眉问菱儿,“少夫人没在这?”
菱儿摇摇头,“刚才小少爷玩水弄湿了裤子,奴婢便领他回来换,所以没看见小姐,想是应该和赫少爷在前厅说话吧。”
但他并没有在前厅看见她啊?放下安安,他又急步折回前院,果真仍然不见她身影,气得立即急赤白脸唤来白月光问,”少夫人在哪?”
哪成想他也摇头,“奴才不知,刚刚一直在厨房给赫少爷准备吃食来着,没见到少夫人,您没去孩子们那看看?”
叹口气,他心情越发浮躁,也懒得再理他,竟一边喊着心儿的名字一边往回走,想着她若是躲起来,听见自己焦急的呼唤也该出来了,可想见的没出来,到把在饭厅准备吃饭的赫拉和乐乐喊了出来,二人皆好奇的看向他。
“爹,你是在找娘吗?”乐乐抬着小脸天真问。
“对,是在找娘,乐乐看见她了吗?”祝培风耐着性子摸摸她头,其实情绪已经要处在崩溃的边缘。
赫拉挠挠脑袋,“我们两刻钟前还在前面说话,世子妃是不是回房间了?”
“没有,我已经去看过。”
“啊……我想起来了。”乐乐惊呼一声,“娘说要去找哥哥的,爹去那找找。”
“没有,哥哥房间爹也去过了,娘不在。”
“咦?那能去哪呢?”两个孩子都满脸疑惑,最后还是赫拉提醒,“会不会又去找我娘聊天了啊?”
这立即提醒了祝培风,他怎么把这茬忘了?没准心竹还真又跑到诺甄那去了,便再度扯开嗓子唤来白月,“你赶紧,去赫夫人院里看看,少夫人在不在那。”
为避嫌,女人家的院子他不能轻易涉足,只好吩咐给下人。白月看主子焦急的样子,片刻不敢耽误就寻人去了。
然而没到半刻钟,却又无功而返,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回来禀报,“世子爷,奴才已去问过赫夫人,她说她一直在屋中看书,说少夫人并没有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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