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看来深恨老夫人害死乔奉亭,得知事情的真相后,等不到第二天就要去见老夫人。
陈夫人知道老夫人常年躺着,本就没有什么瞌睡,虽然这会不早了,但她肯定没有睡着。
她这一生,害死了老侯爷的庶子庶女和姨娘妾室不下十人,就连老侯爷小心护着长大的乔奉亭,都即将成亲了,还是没有逃过她的毒手。
她还差点害死自己的女儿,将刚刚满月的她送到荒凉偏僻的庄子,还费尽心思想要害死她,这个老妇实在是狠毒至极。
陈夫下不了手为乔奉亭和女儿报仇,却也很希望由阿若出面给老夫人吃一顿闷气。
虽在前朝灭亡多年,老夫人却一向自诩太子嫡女前朝贵胄,生父又对本朝有献玺之功,从骨子极为自矜自傲。
如果得知这一生从来没有爱过她的丈夫,不但一直把前未婚妻晏嫦当做原配嫡妻,只把自己当做继室,死了也要和晏嫦同穴而葬,而自己只配陪葬一侧,纳的宠妾燕姨娘也是晏嫦的妹妹,不知要气成什么样?
对于这个结果,陈夫人和乔萝都乐见其成,陈夫人有些担心如果老夫人受不住气给死了,乔楠万一察出与阿若有关,阿若又是乔萝的的师祖,会不会影响姐弟俩的关系呢?
乔萝深知她意,掩唇笑道:“师祖小心些,可不要把她气死了,气死就没意思了,对老夫人这种人,就这样活的不痛快又死不了,还要处处受制于人才最意思。”
阿若无奈地说:“放心吧,我有分寸,她毕竟是老侯爷的妻子,就是看在他的面上,我也不会做什么过份的事,我只是恨她实在太歹毒了。”
乔萝拉住她的衣袖:“师祖带上我,我要看热闹!”
然后把紫玉镯褪下来寄给阿若:“师祖带上这个,这可是信物。”
陈夫人无奈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是担心出乱子,就和她们一起去了,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及时处理,她的内心毕竟还是顾忌儿子的感受的,就派人去请来供养大夫等在老夫人门外,万一有什么也好及时救治。
不是她在乎老夫人,而是不愿意为她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手沾鲜血,就让她瘫在床上慢慢熬吧。
虽然已是深夜了,服侍的人见到陈夫人带着人来了,还是半点也不敢懈怠,并直言老夫人没有睡,还在听丫头给她念佛经。
老夫人显然听到了动静,看到她们进来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依旧靠在迎枕上,听到丫头停下声来行礼,方才睁开眼睛,愤愤地看去,待看到后面还跟着一个老妇人,却是愣住了,嘴里呜啦了几句。
一旁的王嬷嬷赶紧上前翻译:“老夫人问:这么晚来干什么?这个人是谁?怎么看着眼熟?”
阿若盯着瘫痪在床满头白发沟壑满脸的老夫人,她和老侯爷同岁,只比自己大了三岁,看起来却象是大了十几岁都不止,再不是她以前偷偷见过的那个高贵冷傲风华过人的贵妇了。
她在自赎自身又得知妹妹的死讯,对那个家彻底失望了,在茫然无依的同时,也想起了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乔士诚,她想偷偷地看他一眼,确认他过的好,然后离去。
可是好几次机会,她都没有机会看到心上人,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高贵冷傲风华过人的嫡妻,想到自己的处境和经历,她忽然自惭形秽起来,然后转身悄悄离去,从此萧郎是路人。
她也明白了为何陈夫人明知是她害死了乔奉亭,又差点要了女儿的命,还肯好好地养着她,一是因为天生软善,二是这么一个人,杀了她都嫌脏手,还嫌她太痛快,就让她长长久久地活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服侍,尊严尽失骄傲委地,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阿若上前轻轻一笑:“对不起,这么晚还来打扰你,实在很抱歉。刚听说你病了,我等不到明天了,所以立即来看你。”
虽然青春不在,但是天生丽质又气度卓然的阿若这一笑,还是隐见年轻时的风华绝代,她又做为青楼头牌苦练多年,自然一举一止一颦一笑都赏心悦目。
老夫人愣住了,是谁风仪这么好,年轻时一定很美吧?想到自己现在这付样子,她忽然自卑起来,喃喃地说了几句,王嬷嬷翻译道:“老夫人问,你到底是谁?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阿若淡然一笑:“我叫晏嫦,是前朝卫国公晏持的女儿,老侯爷的亲生母亲陈太夫人当年亲自定下的儿媳妇,还有,燕姨娘是我嫡亲的妹妹,她原名叫晏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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