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萝直后悔自己一时心软,若是老夫人对自己稍稍有些垂怜之意,身边的奴才哪敢这么说话?
这些人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早就把他的心思摸透了,所以才如此防备自己,也才敢如此无礼。
也好,刚好给了她狠下心肠不予救治的理由,免得她做了烂好人后又后悔。
她冷冷地看了王嬷嬷一眼:“我怎么做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你这个老奴才来教,我也只是想看看祖母的身体如何了,到了你的嘴里怎么就这么难听?”
二夫人和姜姨娘也满怀责备地瞪着王嬷嬷,王嬷嬷查觉自己失礼了,她垂下眼睑小声说:“老奴只是太过担心老夫人,并无冒犯二小姐的意思,还请二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乔萝本不想理她,就转过头去,扫了一眼,却发现老夫人手指无力地动了几下,嘴角的涎水更多了,应该是有些清醒了,说不定能听到她们说话。
想到她昏厥的原因,心里一动,不再犹豫,就发作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的话也值得我往心里去?
祖母只是听到姐姐被皇后娘娘指了门好亲事太高兴了才乐成这样,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祖母病的不好了?
姐姐可是要做平四王的侧妃了,正经的诰命夫人,又哪里不好了?祖母肯定会很快好起来操办姐姐的亲事!你这个黑了心肠的老奴才!还不快出去迎接太医?”
然后不再理她,装作担忧的样子看着半昏半醒的老夫人。
果然老夫人似是听见了,嘴里嗬嗬了几声,手指动了几下,又没了声响,似是又昏厥了过去,姜姨娘守在一旁只抚着她的胸口,似乎也不知该怎么做。
王嬷嬷脸色涨红如猪肝,赶紧行了礼出去了,二婶用担心的眼神看了乔萝一眼,乔萝朝她苦笑了一下,却也不好问皇后娘娘到底给乔珠指了门什么样的亲事,估计十分的不堪。
不仅也担心起来,那她呢?皇后娘娘没有给她指亲,是因为放过了她,还是她的刑克之命传了出去,指婚指不出去?
太医很快来了,他让众人散开不许围着,几根银针下去,老夫人嘴里嗬嗬几声,慢慢睁开了眼睛,乔萝发现她的嘴角和眼角都斜了,明显就是中风发作了。
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中风一旦发作,太医的技术再高,也无法根治了,再不能做个健康人了。
如果以后保养的好还好说,保养不好的话还会发作,而且一次重似一次,到最后甚至会瘫痪在床,这对一生刚强且高贵的老夫人是多大的打击,恐怕生不如死吧。
乔萝心里多多少少生出了一丝同情,却没有半分愧疚,说到底,她也是为了心爱的孙女乔珠才变成这样的,何况她越这样自己越安全,谁愿意整天活在提心吊胆中?
那个平四王到底有多么不堪,老夫人居然气成这样?只可惜现在不好打听。
难道是因为被指成了侧妃?乔珠说的好是庶女,说的不好就是外室子,能给王爷做侧妃,这门亲事已经很高攀了,还有什么嫌弃的?
难道老夫人宁愿赔上厚厚的嫁妆让乔珠去小门小户做正室,也不愿意她做人妾室?哪怕是有身份的诰命夫人也不行?
如此看来,她对乔珠确实是真心疼爱的,如果她对这门亲事十分抗拒的话,会不会真的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乔萝深深地担忧起来。
果然太医诊了脉,又看了一下面相,叹了一口气:“想是急火攻心中风了,好在救治及时,发作的也并不重,只是不可能象以前那样了身强体健了。
病好后估计右半边身子不便利,说话也不太利索,以后定要小心保养,千万不可再犯,不能生气,不能激动,也不能太伤神,否则犯一次重一次,神仙也救不了了!”
然后用银针扎了起来,老夫人终于醒了,她的脸抽了抽,看着床头的乔珠,嘴里嗬嗬了几声,却什么也没有说,眼泪从歪斜的眼角慢慢滑落。
太医赶紧说:“老夫人的病犯的不重,不打紧,您千万不可再激动,小心将养,很快会好起来了。”
姜姨娘握住她的手安抚了一会,她闭上眼睛再不言语,沉重的呼吸声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波动。
太医写了一个方子,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临走时说今天不用再诊治了,让人好好歇着,明天他带医女过来扎针,扎上一个疗程再说。
又一再叮咛老夫人千万不能生气不能激动,不能大喜大悲,也不能操劳,要安心静养,想开些,饮食清淡些,很快会好起来的。
老夫人含泪点点头,心情似是平静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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