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不说什么,三下五下地挽着乔萝的头发,乔萝越发疑虑,觉得阿璇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她不安地喊了声:“阿璇姐姐?”
阿璇正给她梳理最后一绺头发,闻言一惊:“怎么了小姐?”抬起眉眼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乔萝眼里的担忧和不安。
阿璇垂下眼睑,小姐越发聪慧早熟,可别让她看出什么来了,又不能帮自己,还要为自己担心,她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独自面对这一切已经够不容易,自己还要让她再添几分忧虑,怎么越来越藏不住事了?
她很愧疚,决定瞒着乔萝,那件事她也实在没法对一个孩子说出口,于是努力调整好心态和神色,想了个自以为能糊弄住乔萝的理由。
又小声说:“我在担心那几坛酒的事,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动手的机会,有了机会又到底该如何动手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呢?他们这一回来,我就越发想得多了。”
乔萝半信半疑,却装出相信的样子:“姐姐莫要担心,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他们确实起了坏心思,也只是猜测而已。
而且担心也没用,只要有合适的机会,要么不做,要么一下子做成,否则会招来更大的祸患。今晚轮你值夜,我们再商量吧,现在说话不安全,还是不要多说了。”
见她似乎相信了,阿璇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小姐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一起做针线。”
乔萝越发感觉到阿璇心不在焉精神恍忽,好象根本没有心情应付别人,就摇摇头:“我昨晚也没有睡好,今天精神不太好,不想做活,吃完饭你自去忙吧,我在屋里歇着,吃午饭时你再叫我好了,今天外面有风,你就在自己屋里做吧,我有事喊你。”
阿璇点点头明显神色一松,她现在只想一个静静地坐着,实在没有什么心思说话做活。
昨天她切切实实地被吓到了,一直压在心底的隐忧看来是真的,并不是她想的太多。
昨天应付走谭若琼后,她和乔萝绣了一会花,乔萝有些累去屋里小憩,她去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坐了一下午,也趁机走走活动一下腿脚。
因为指着她给自己一家做衣服,还要指着她的绣活卖钱,所以朱冬梅从来不许她做粗活,连衣服也不让她自己洗,生怕弄粗双手刮花了绸缎,更不许上灶帮忙,平时她也都在日夜赶做绣活,没有什么时间做粗活。
看着秦嬷嬷一个人忙忙碌碌,她于心不忍,又帮不上忙,就出了外院的门,想去看看小满闲了没有,好让她回来给秦嬷嬷帮忙。
她刚跨出外院的门,却不防撞到一个人身上,她惊呼一声,却是满身酒气的谭福生,阿璇一惊,顾不得思量,急忙想避开赔礼,谭福生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直直地盯着她,脸凑的很近,酒气直冲到她脸上:“阿璇!”
当时周围恰好没人,阿璇被他的眼神吓坏了,又慌又怕,赶紧拧过头去,却挣不开他的手,越发惊惧羞恼,眼泪都流下来了,正欲挣扎喊叫,谭福生却松开了手,若无其事地说:“不用赔礼,以后小心点就是。”
阿璇慌忙退后,再不敢看谭福生一眼,急急地退回内院,钻进屋里惊惧交加惶惶不安,因怕人看出她哭了,还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直到小满喊她吃饭,才努力地平复了心情,却还是被乔萝看出了端倪。
所以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惶惶不安,好几次失态,也实在没有什么精力和心思应付别人,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关在屋子里。
直到晚饭前,她的心情才略微平静了一些,小满过来找她,说是朱冬梅让她去看从邢州府带回来的布料,要给她们一家做冬衣。
阿璇虽然很害怕进那个屋子,却不敢违抗,她更知道自己绝不能流露出什么,若被朱冬梅察觉了丈夫的心思,她不敢也不会真的怪自家男人,却绝对会把仇恨和妒忌全部撒到别的女人头上。
那母女俩都是简单粗暴做事不计后果的人,会一起用最凶狠最直接最无耻的手段对付自己,而谭福生说不定还会把事情全推自己身上,就算他有护着自己的心思,乔萝宁愿被朱冬梅母女俩折磨死也不想和他有半点关系。
到那时才是真正生不如死,不但没有人能护着自己,还会误了小姐的大事,她们的下场会很凄惨,所以她必须装作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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