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赌赢了。
昔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跑过去,心疼地抚他受伤的额头。她说,哎呀!你受伤了!血流进入了他的眼睛,将一缕目光染成迷幻的红。
他笑了笑。没事。他说。
已经没那么痛了。疼痛就是这么奇怪,久了就失去了新鲜感,乃至被神经也抛弃,只成麻木的一团感觉。
昔草拉起他的手。
进来吧。让我替你包扎一下。
经年却踌躇地看了看屋子里面。晃动的门帘后面,或许会突然冲出来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少女看出了他的疑虑。
“放心吧。我爸他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
“哦?”
他放下心来,再次走进这个铺子。他看见,那次打断的扫帚仍放在墙角,不过断掉的部分都用一条烂布条绑起来了。看着像骨折的病人。
他被安排坐在它的旁边。昔草去拿药水和胶布了。经年就不停回头看身后的断扫帚。他相信,它身上仍有满满的暴虐,它会像个疯子,用骨折的肢体再次狠狠地打下来。
他干脆把它抓起来,放到屋子的另一边。这样一来,他才安心。
屋里的灯光像轻薄的雾气,格外温和美丽,流质般洗过肩膀。
昔草很快走了回来。
拧开药水瓶,刺激的消毒气味。他皱了皱眉头,她说道:“可能会很痛。忍着点。”
看见蘸了药水的棉花慢慢地靠近,他的头甚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厘米。
凉凉的,轻微的辣,没有想象中的痛。
“你爸呢?”他问道。
浮在额头的一片痛,慢慢沉淀入皮肤里。她继续帮他擦去额头的血。
答道:“去某某街了。”
经年吃了一惊。
那条街是莫莫住的地方。
“他去哪里做什么?”
“找小姐。”
她平静地说。***和嫖客都是她不陌生的词汇。她待它们的态度如同丢弃的垃圾。
“你爸……”经年舔了舔嘴唇,“你爸经常去找小姐吗?”
“嗯。”她点了点头。
她的脸融化在灯光里,没有层次感。
沉默中。他想起了莫莫跟他说过的故事。有关于她,以及那个吉他少年。
最好现在就问。他与她独处的机会,不是经常有。但他却十分犹豫,想这样问是不是太贸然。而他又何以如此执着这个故事的真与假?他张了张嘴巴,只是呼出一团透明的空气。
昔草把创可贴贴在他的伤口上,问他怎么受的伤。
他想了想,告诉她关于那个叫莫莫的女孩的事情。
“你喜欢她?”她问道。
经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还是以点头结束。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